“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假扮你的妻子啊,而且还是你死了二十年的妻子。”
“为什么你假扮我的妻子,我就要生气?”我的话让这个盈烟不知道如何接话。她原本以为,想她那样假扮我死去了二十年的妻子出现在我面前,会让我勃然大怒,至少是会让我有些不悦,或者说是伤感。
但是即使我没并没有任何反应,她也知道的是,我和我的妻子的往事,关系着这一次她收到的严阁老的密令要来寻找的一样贵重的东西。
“老阁老说,只要我找到了你,就知道他要什么东西了。”
“是。”
“那在这个黑蛟岛上,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好像很神秘的一样?”
“一块石头。”
“石头?”
“是,石头。”
“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
“不是,他看上去并不太起眼,只是一块有很多白斑的鸡血石而已。”
“这就怪了…”盈烟若有所思道:“我查看过你的档案,你,还有你的两个结义兄弟,在三十年前,曾经是在东海一带最名声最响亮的海盗,不过因为你们虽然杀人越货,却只对那些举家出逃的贪官污吏下手,因此你们兄弟几个在这里也算薄有侠名。”
“嘉靖九年,倭寇骚扰沿海,你们接受了当时刚刚升任礼部尚书的严阁老的邀请,加入了旗山大营,从旗山大营的三千铁甲军士中挑选出最精锐的十二人,组成了一直最精锐的小队。因为你们喜欢穿红色袍服,且每次作战杀敌无数血染征袍,所以你们被称为了血衣卫。”-“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就在嘉靖十年,你们却突然从大营里消失。世人曾怀疑你们是变节投敌,但事实上,你们是被严阁老派往了黑蛟岛,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现在看来,你们当时的任务应该就是去守护这块石头吧。但是,这块石头到底有什么价值,会值得你们去守护他整整十年呢?”
“因为这块石头,就是传说中的血乳石。相传,张真人在一百四十岁时,以童子身之血在一块石精上,白色石精本来极阴,而百岁童男之血却是至阳之物。
所以,此物可以说得上是生长在天地间的一块道家圣物。因此,这个东西,被用来跟严阁老家里的另外一个至宝,做了交换。”
“什么至宝?”
“严阁老的孙女,严冰儿的性命。”
“什么?”盈烟惊讶的说道:“严冰儿不是小阁老的女儿么?我听说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夭折了,难道说,她的死因就跟这血乳石有关?难道说,其实严冰儿并没有死,而是严阁老用自己的孙女的性命,换了这块石头。”
“我说过,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道家有言,血是男之灵,乳乃女之精。
所以阴阳调和,本就是修道之人的至高要求。黑蛟岛以前是一座火山,但是周围的海流又是常年冰冷刺骨。孕育在其中的血乳石,其实是在黑蛟岛经历了上百年的阴阳调和而成,灵气最盛。可以说,这件东西道家的价值,比起当年魏晋时期王道人写的道德经还要稀罕。”
“所以,严阁老是打算把这块血乳石,用来献给潜心玄修的当今皇上?”
“是。然而当时皇上,虽然醉心玄修,但修为尚浅,虽然有紫星帝气保护,但也很难吸纳血乳石的灵气。更重要的是,当时阁老虽然才刚刚执掌礼部,当日之权力,可远非今日能比。但他心里已经清楚,随着他权利的扩大,自己必将身陷党争之中。
“因此当时阁老未雨绸缪,觉得此物倘若就此献给皇帝,不过也就是一次龙颜大悦而已。但倘若把此物留着,随着皇帝修为越深,这件东西的作用也就越大。
如果有一天,他在朝野失了势,这件东西就可以成为严家的救命之宝。朝居多艰,一旦失势,那些曾经阁老得罪过的人就会疯狂报复。所以,你觉得和严家的整个家族命运比起来,严冰儿的性命又那么重要吗?”
我看了一眼专心听着我说话的盈烟,顿了顿说道:“血乳石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了,但阁老此时却想起这事。看来,朝局之事,已经是十分凶险了。”
“是,阁老入内阁二十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近年来,以裕王、徐阶等人为首的太子一派,不断利用各种民间学子之言,在朝堂上攻讦阁老。阁老虽左右逢源,然而毕竟年事已高,小阁老又不如他这般沉稳老辣,因此在朝中一直是如履薄被。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吧,阁老才想起了这件东西。不过,这还不是阁老找上你的主要原因。”
“哦?又那是为何?”盈烟的话,让我也颇为意外,还有什么比阁老在朝中的安危更重要么?
盈烟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而是离开了床榻,在旁边的桌子上打开了她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北镇抚司衙门专用的证物袋,从中间取出了一叠黄纸的信封。
“这是你二弟汤贵的手书,你看了就明白了”
我急忙从盈烟的手中接过了那一叠书信,虽然断绝音讯多年,但我还是能认出这确实是二弟的笔迹。当年之事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如今时过境迁多年,当我再次看到二弟的字迹的时候,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大哥,见信如晤。这些年我们天各一方,不知道你在这边,一切可好。小弟每每想起曾经你说过的话,教过我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