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择远先看到我,对着镜子冲我傻笑,背后汗恤洇成深色,我这么看着他的瞬间,短暂体验到先前他是如何在一旁注视正在写歌的我。
大概都是希望对方能一直一直,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快来,”他对我招手,挥洒完汗水之后略微兴奋起来:“别想偷懒。”
我得到召唤,几步朝着他跑过去,捏住袖标的手在他眼前划拉两下,拉过他的手臂往上套。
“没偷懒,”我说:“别污蔑我。”
这不是我第一次给路择远戴袖标,甚至发觉自己还挺喜欢干这个活儿,移交信任与信念,小小一个动作,总是显得特别隆重。
路择远还没从运动带来的兴奋劲儿里回神,左右看了看问道:“怎么给我?”
“替补队长,”我说:“左清秋钦定。”
他心思不太在这个袖标上,似懂非懂地点头,算是接受了临时身份,又下意识望了陈逸一眼。陈逸作为全场和左清秋关系最好的选手,被路择远的眼神cue到,只得反复摆手强调:“看我干什么?我不想当队长!不想当!”
当天全员晚归,确定万无一失,只差左清秋一个萝卜坑之后才散场,摄影师中途甚至还换了次班。我回去洗了澡,抱着鲨鱼躺在路择远床上,本想等他收拾完出来聊几句,结果躺下就直接昏迷,还没昏迷几个小时就又被叫了起来。
我特别不想动,盘腿坐在床上发癔症,头发到处支棱着,眼睛根本睁不开,手里抓着鲨鱼背后软乎乎的鳍,路择远刷完牙出来轻轻拍我的脸蛋,试图把玩具从我不大清醒的魔爪里拯救。
“别揪了扬扬,”他奋斗无果,好声好气起来:“再揪真坏了。”
我迷迷瞪瞪,另只手把眼睛揉开,满嘴胡话:“坏了就坏了呗,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