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敲门,边想怎么解释衣服的事,想来想去,要解释得圆满通畅却是大大地不
容易了。
程小月正在客厅坐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墙壁,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
么。一想到阳台的事情,难免心烦意乱,儿子是一天天大起来了,可惜还没品尝
到他长大的欢喜,烦恼却一股脑都来了!不说之前和那个无良的女人,还有胡玫
这样可恶的勾引,现在倒敢对自己耍流氓了!这件事非同小可,解决得不好了,
说不定影响儿子一辈子,但是要想解决好又谈何容易!性这个话题在母子之间自
然是个禁忌,偏偏还有了那么一个稀奇古怪的荒唐之夜,想起来就叫人头疼!可
是倘若不对他循循教导,不知道他还会干出多少让人崩溃的事情来。今天的事,
按照以往的惯例,不揍他个头破血流不能自理才是奇怪,可她这个儿子如今百打
成钢,早已经是棍棒拳脚只等闲!要把他打到心服口服幡然醒悟,那是希望渺茫
之极了。好吧,这次先不打,撕破脸和他好好谈谈……
等开门看见儿子那一身打扮,不禁愕然:「你怎么穿成这样?你穿的衣服哪
里去了?等等……看看你这脚,鞋子怎么也没了?我去给你打水来,洗干净了再
进来……」
那垃圾袋的气味难闻之极,当然不肯让他穿着进屋,回去又给找了件短裤,
让他在门口换了。等到他把袋子扯下来,不由更是惊讶到不可思议——内裤居然
也不见了!这个儿子虽然平日里花样百出,常常叫人瞠目结舌莫名所以,但事后
想想也总还是有迹可循,如今这样的情况,就算打破程小月的脑袋,那也是无论
如何都想不通了。
「这件事……咳咳……说来话长啊,嗯嗯,妈妈你放心放心,不必为了我担
心,虽然刚才险象环生危机四伏,儿子我还是智勇双全平安回来了。」
程小月的好奇心倒盖过了刚才心里的盘算,睁大了眼等他的解释。
「我当时对妈妈亲密过分……咳咳……你别瞪眼行不行?好吧,是耍流氓过
分……下了楼心里十分不安,决心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正反省着呢,突然遇见
一只好大好大的恶狗!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比藏獒还大了一倍。这个畜生正在
追一个无辜的路人,眼看就要追到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大喝一声:孽畜,
还不与我住腿!然后奋不顾身地拦住了它。它就掉转头来追我了,妈妈,说起来
也奇怪,我本来跑不过它,但是一想到妈妈,立刻精神百倍精力无穷了,这样才
刚刚和它旗鼓相当,它追不到我,我也甩不掉它。我就想啊,这样下去,总不是
个办法,必须要想法子把它引开了才行。于是我就边跑边脱衣服,扔一件不行,
再扔一件,还是不行,最后我使出了绝招,把内裤丢给它了,嗨,还真是奇怪妈
妈,它一见我的内裤,马上一口就叼住了,不停撕扯,我这才顺利脱了身。」
他在那里滔滔不绝鬼话连篇,程小月啼笑皆非蹙眉不止,情知无论自己如何
追问他也必定不肯说实话的,抓起果盘里的一只苹果砸了过去:「给我住嘴,你
拿我当孩子哄吗?」
.01bz. 陈皮皮稳稳地接住了,狠狠咬了一口,咬得果汁飞溅,含糊不清地说:「妈
妈,给我先吃饭吧,我肚子很饿了……如果要打我,也先让我吃饱了,好做个饱
死鬼。」
程小月只得去给他热了饭菜端出来,说:「吃完了自己把碗洗了,我现在去
洗澡,一会儿到我房里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陈皮皮大感意外,如此和颜悦色的妈妈,实在是古怪得很,她要是说:「一
会儿到我房间来我要打你。」这还可以叫人信服,妈妈有什么事情会和他来商量
的?阴谋!一定是阴谋!当下故作镇静,问:「妈妈,是用棍子商量还是用嘴商
量啊?要是用棍子,那就请你出来,要我自己进去挨打,我不干……」
程小月压着动手的冲动,放柔和了声音说:「今天不打你了,我打算以德服
人,像我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和你这小流氓撕打纠缠,太失身份了。」
陈皮皮大喜:「那是那是,和平共处团结友爱是我们家的根本,妈妈能有这
么高的觉悟,我很喜欢!」
程小月刚洗到一半,忽然听到儿子敲门,顿时一惊,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胸
口。然后听陈皮皮在外面低声下气地说:「妈妈妈妈,我吃好了,碗也收拾了,
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要不要我进来给你搓背啊?」小月大怒,骂:「滚!」外面
的人却不生气,嘿嘿一笑,说:「好吧,料想妈妈也不给我服务的机会,既然这
样,你慢慢洗着,我去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
程小月这才恍然:这家伙多半是害怕她在房间里藏了什么棍棒刀叉,先要进
去检查一遍才肯放心!人家都说母子连心,我这妈妈做的,却是让儿子防贼似的
来提防了。一时间摇头无语,大是落寞。洗完了,换上睡衣,站在镜子前面看自
己,窈窕妩媚的一个美人儿,白嫩嫩的出水芙蓉!想起胡玫称赞自己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