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了个逃跑的姿势,估计程小月的手再一动,就可以做发令枪了。那姿势虽
然狼狈,却也实用之极:脚蹬楼梯边角,屈膝弯腿,一手扶地,一手弯臂横档在
脸前,全神贯注戒备森严。真可谓:一挡挡住天下千种攻打,一跑跑脱世上万种
追击,历数这世间所有挨打的孩子,能够使出这一招的,实在是屈指可数!
程小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白了他一眼,说:“怕什么?说了不打你了。你
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现在可以和你心平气和地商量。别给说说什么这个那
个的理由,也不用狡辩,你没做,心虚什么?”
陈皮皮干笑了一声,说:“我没有。”眼珠儿溜溜地转着,想:蒙我!你就
诳吧,这件事不知道她是怎么收到风声的,难道是齐齐听到了什么风声,告我的
密?不会不会,她要是知道了,早拿刀来和我拼命了,还能忍得住?看来多半是
怀疑了,这件事性命攸关,招了怕是连脚趾头也剩不下来!我死不认账,你能奈
我何?
花容失色的陈皮皮在这边盘算,心乱如麻的程妈妈在那边算计:这贼货天不
怕地不怕,不知道自己闯的是什么祸,他和胡玫胡七胡八,那……那简直是……
是luàn_lún了。想到luàn_lún两个字,脑子里又回忆起那晚在书房的横七竖八来,羞臊得
脖子也红了,只觉得头大如斗心跳如鼓,心里乱得杂七杂八一团乱麻。接着想:
好歹要堵死了他的嘴,能拦住他和胡玫走近那是最好,万一拦不住,也一定要保
证我和他的事情不露馅才行!这个才是重中之重急中之急!可是,这,这话又怎
么说得出口来?要是挑明了,以后还怎么和他面对?万一他口没遮拦调戏我那么
一句“我们一起睡觉吧”什么的,我要撞墙去死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没奈何,假装轻松,说:“你和齐齐,也是好着的
对不对?这个……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胡闹,不把事情闹得满
天风雨,我就容着你们……你可听好了,这是最后界限,我退到底了,你再逼我
一步,我就和你关门放煤气,同归于尽!”
陈皮皮大感意外,突然间天上掉了个馅饼下来,竟不敢贸然去接!说:“嘿
嘿嘿嘿,妈妈英明!美丽大方温柔开通,我很佩服,你很欣慰。”说完自己也觉
得这几句乱七八糟词不达意,爬起身又后退了两级台阶,问:“然后呢?”绝口
不接齐齐那话题。
程小月说:“但是……胡玫,你万万不能碰,她……她是你长辈儿,是……
还是,有夫之妇!”她心慌意乱口不择言,一句话出口,自己在心里面先呸了一
口,大为后悔,心想我说的这是什么胡话?难道不是有夫之妇就可以碰了?一时
间心烦气躁,挥了挥手:“不是,是,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许说话。”到底是还
是不是,她自己也糊涂了。
楼梯上,陈皮皮看佛祖一样看着妈妈,眼珠儿也不会转了!这样的话,从妈
妈嘴里说出来,打死他也不应该信的!换做平时,这几件事沾到一点边儿,早不
由分说劈头盖脸打过来了,哪里还会和他分析分析地干活?刚才自己一言未发,
妈妈冤枉他插嘴,以他的性格,本该回上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表示
抗议,才是正理。现在被程小月一句“有夫之妇”雷倒了,哪里还想得到?
程小月自己也口干舌燥了,只觉得越说越是尴尬。压住肚子里的翻江倒海,
耐着性子继续说:“你想想,你和胡玫阿姨……那个,呸,古古怪怪,是瞒不了
人的,早晚也会被人知道。将来你钟叔叔回来,也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饶了你
的狗命?”
这句话倒是直中要害,陈皮皮马上想起了石夜来,不由自地打了个哆嗦,
心里想:糟糕!我把这个叔叔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件事被他知道了,那可真要完
蛋,钟叔叔最擅长的,是咔嚓一脚踩碎别人的jī_jī,我要是给他这么一踩,马上
呜呼哀哉做了挖坑的作者——太监之王了,齐齐啊于老师啊岂不是要全白白送给
别人?于老师就算了,反正是偷别人家的,就当我大发善心完璧归石,齐齐可是
我自己抱来的,坚决不能送人!啊,我和齐齐搂搂抱抱,是钟叔叔的女婿了,他
总不能死命k我吧,我没了jī_jī,齐齐也没得用了……不对不对,他又不知道和
齐齐的事情。而且,齐齐多半会找别的男人了,奶奶的,这个小sāo_huò……
程小月还道他在仔细反省,哪里知道他肚子里的麻花拧条,接着劝说:“所
以说,妈妈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你听了是最好,不然,将来有你哭的时候。”
陈皮皮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自己也没意了,说:“妈妈,我本来……和
胡阿姨,是没什么的,真的!不信你去问她。不过,既然你说得这么有道理,那
我也应该虚心受教防患于未然什么的了,今后我离胡阿姨远一些,钟凡叔叔多半
就不会怀疑我了吧?”
他在此时,还不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且不说妈妈不会去问胡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