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封先生在黑暗中直起腰,倒没有更多变态的表现,只是顺手解开遇冬手上身上的魔术带,还漫不经心帮她把错位的关节复了位。
遇冬来不及多想,噌的一下坐起,赶紧把衣服扣好,惊魂未定发着抖。尼玛!变态!超级变态!把她绑成那样,把她钮子解成那样,居然就猥琐地听了一把心跳……这男的有病吧有病吧!
她气得快仰天长啸了,怒极反笑,“封先生,咱俩算是一笔两清了吗?你救我出来,我还清你的债。”
封先生抬手捏住她的下颚,一字一顿,“我的债,你永远还不清。”说完放开她,大步流星消失在黑暗中。
遇冬怔怔地坐在桌上没动,抹了一把鼻子,好半天才爆了句粗口解恨,“老子踩了你祖宗的尾巴!”
话音刚落,灯亮了。
她无所遁形,仓皇间从桌上跳下。“哎哟”一声崴了脚,人倒起霉来,喝水都塞牙缝。
段凉不疾不徐走过来扶起她,“遇小姐,怎样?”
遇冬对段凉也没了好感,冷硬地甩开他的手,“死不了!现在能让我回家吗?”
段凉不动声色招招手,让两个四十几岁的女人把遇冬架出房间,带去楼下的一个浴室。
“遇小姐,这里有衣服,你可以洗澡换上。”段凉交待完,没等遇冬发表意见,又道,“换完我送你回家。”
这么好?遇冬心头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她现在一点都不信任段凉这个人,但又想不出别的办法。
身上这套牢服,无论如何都不能穿回家。她没有心情贪恋豪华气派的浴室,匆匆洗完澡随便把新衣服往身上一套,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镜中的自己便冲出门去。
遇冬担心段凉变卦,谁知人家不止不变,还早早在车里等候了。
车子开出别墅老远,遇冬仍旧感觉有一双黑夜般的眼睛在冷冷窥视。
“明天下午五点,我来接你。”段凉不是商量,是通知。
遇冬几乎气得跳起来,面红耳赤,“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求我?”
段凉没理她的叫嚣,淡淡的,“封先生说,如果你不想派出所的不良记录传到学校去,还是不要轻易拒绝。不然吃亏的,还是你。”
“……”遇冬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来。良久,她探寻着问,“段,段先生……”
“嗯?”
“我是想问,封先生是不是有病?”她忽然举起双手表明,“我不是骂人啊。我是想问,他是不是生理,或者心理上有什么毛病?”
段凉凉凉地瞥一眼遇冬,没说话,继续开车。
遇冬无趣,噘着嘴自己想半天。猛的,让她想到了……那男人肯定身体有隐疾,所以才那么变态……咳咳咳……她咳半天,也就咳到家了。
段凉没再说什么,遇冬也不跟他道别便下车。她进了小区才想起,丫丫的,地址都没报,这家伙就一清二楚。
换句话说,封先生根本就知道她是学生,没艾滋,还把她家底儿调查了个底朝天。
心里的不安很快被一个刺耳的声音给掩盖,“哟,姐……呀,天哪,香奈尔……你穿的是香奈尔……你踹了明俊哥傍上大款了?”
遇冬心里烦,不想跟表妹易欣颜啰嗦。
但易欣颜怎么可能放过她,又抓又扯跟在她身后,“姐,你借我点钱好不好?你不肯帮我顶包,借我点钱总可以吧。我要三十万……”
“你怎么不去抢?”遇冬白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这是栋老式住房,有些年成了。共七层,没电梯。易家三室一厅,最顶楼。
楼道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广告,开锁,修水管,通厕所管道,当然,还有治疗性病的传单满墙飞。
遇冬拿出手袋掏钥匙和手机。手机早就没电了,静静躺在奢华雅致的手袋里。
不用说,这包也是封先生配的。她当时一心想着快点离开那栋别墅,没注意包包有多名贵。
直到易欣颜大惊小怪叫出声,“天哪,包包也是香奈尔……姐,你发财啦……不不不,你一定是傍了个有钱老头儿是不是?”
她抢过包,爱不释手。听到遇冬冷而淡的声音回答,“这是借的,衣服裤子都是借的,全都得还。”
遇冬把包包夺回来,进屋,朝舅妈付卫红点点头就回房了。关上门差点虚脱,来不及喘口气,赶紧换了自己的衣裤,把这套比她整个人还贵的服饰叠起来,准备明天还回去。
敲门声只响了两下,就有人用钥匙开了锁。她舅妈一向都这么爱她,随时拿钥匙开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