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沈栖接连喊了两声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再看他身上衣裳撕裂了不少,透出殷虹的血迹。刹那间,她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妙的念头,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之后推了两下。“裴棠?裴棠!你醒醒哎——”
然而那人双眸紧紧闭合着,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
沈栖哆嗦了一下,伸出手在裴棠的鼻端探了一下,气息微弱得只剩下轻微一缕,好像稍稍用力一震,这人就会咽气了。
沈栖不敢再在他的胸口上捶上两下,只能轻轻又轻轻的推着他的手臂,“裴棠,你醒醒……”
沈栖叫唤了半晌,渐渐的日光从掩映着的树木间投落了下来,而她在看裴棠的脸色,愈发苍白如纸。沈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从山上滚落下来的时候,裴棠因此而受了重伤,看他现在身上的伤势远比自己的严重上许多。她依稀想起当时滚下来的时候,是裴棠将自己护在了怀里,酸胀的感觉瞬间又涌满了心头。沈栖不是柔弱的人,可这时候却忍不住落了眼泪低声啜泣了起来。
泪眼婆娑之间好像看见了裴棠忽然动了一下,沈栖立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见之前昏昏欲死的裴棠的确已经醒了过来,正睁开着眼看着沈栖。
沈栖大囧,等用袖子胡乱的抹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才带着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你怎么醒过来也没吱一声?”
裴棠显然才回过神,不理会沈栖的这话又转眼朝着四周看了看,声音低低的说道:“这是谷底?”
沈栖记起昨晚的事情,估摸这地方也应当是谷底了。一时又想到这既然是谷底,两人要想回去只能沿着山道往上面爬。可现在两人都是半生不死的模样,还怎么回去,越想越是觉得这是棘手的事情,又急又气。
裴棠在边上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语气也故意轻快了几分,“你怎么……哎,我又没怎么样,你哭什么?”
他平日里严肃拘谨,从来不会这样调侃的语调,更何况是打趣自己的生死。沈栖惊讶之余忍不住破涕为笑,的伸出手在裴棠的胸口捶了一下,“噗——你别胡说!”
“咳咳——”裴棠被她这样不轻不重的捶打了一下,也忍不住簌簌咳嗽了几声。“你再这样打两下,可真要……”
“你还乱说!”沈栖不满的瞪着她,之前因为哭而将的眼眶发红,现在又稍稍嘟囔着薄唇,显得娇俏可人。在微微曦光下,白皙的肌肤上似乎也被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裴棠盯着看得有些失神,而后压低了声音道:“我们要赶快离开这地方。”说着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可真要再站起来的时候,右腿不知牵扯到了什么,让他吃疼得冷抽了一口气,面上也冒出了冷汗。
沈栖立即的追问:“怎么了?”她探出视线在裴棠的腿上打量了几眼,一脸关心的问道:“是不是伤到了骨头。”沈栖还记得当日她和秦幼春两人乘坐着马车回府,她为了带着秦幼春一道跳车而将自己的小腿磕到了一处凸出的石头上,不过是在皮肤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已经是钻心的疼了。这会难道是因为裴棠的腿骨……出了什么的问题?
裴棠昔年不过是贫苦出身,贫家里就算有点磕着碰着都是自己上山抓两幅草药去敷一敷。他用手指忍着痛稍稍一摸,也就摸出了自己的腿上的这伤势厉害,十有*小腿骨已经断了下来。裴棠朝着沈栖的看了眼,“将你裙子的撕下一条布来。”他倒是想拿自己的衣裳撕碎了,可他身上现在穿着的没哟一块是完整的地方。
沈栖没再这事情拿乔不肯,照着裴棠的意思将裙子从下摆开始撕,撕成了一条一条,一面又忍不住问:“是真的断腿骨了?”
裴棠用手边上两支折断了的拇指粗细的枝干作为固定用布条跟自己的小腿绑在了一起,一应坐下来的时候,额头脸上早已经是冷冷的汗了。“好了,你再给我去找跟粗些的树枝做拐杖。”
沈栖见到了血就胆小,之前一直忍着害怕没敢细看裴棠那条带血的小腿,等他开口说这话才转过身去找合适他的拐杖去了。这一切妥当后,裴棠忍着疼占了起来,走开了两步就稍稍停下来喘了口气。沈栖回头看了眼,花了不少时间,可这道却没有走开多少。她一直搀扶着裴棠,自然能最靠近的感受到他对代言产品的切身体验。犹豫了片刻,沈栖终于道:“要不然……你现在这休息吧,我往外走走,等找到了人带你出去。”
裴棠摇了摇头,看着前方的神情有些凝重。因为他知道前面的林子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浮着几缕还没有消散的雾霭,而是地理位置所形成天然——屏障,亦或是迷谷。
沈栖见他看着前方的神情越发凝重了起来,心头慢慢腾起了不详,“前面有什么?”
裴棠叹了口气,皱了眉看向她,“你算算我们走了多长时间,周围的景致有没有什么变化。”
经他这样一提醒,沈栖才解开之前就起的疑惑,面色变了两变,“走不出去?”
裴棠已经拄着粗枝干做的拐杖去了一边靠着大树坐了下来,“先歇会再想想法子。”
“……”沈栖显得有些焦躁,谷底湿气重,虫蚁蚊蝇也多,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