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目送下,他们二人朝住宅行去,乔卫东拎不清,途中还想亲他一亲,被王丽军一指头戳回了原位。王丽军懊恼地想,当初我被人追斩半座山,也不见有警察解围,今天世界和平,倒来抓我打野战了?但那懊恼中却又不失兴奋。他想,不知这人八卦与否,要是他拿料换钱,明日周刊,会不会要报道我打野战?
见他似笑非笑,乔卫东不明就里,也垂头笑。两人很快走到门前,在明亮手电光里,他们还要偷偷牵一下手,又像偷情,又像早恋。
佣人来应门时,王丽军转头看向山外,自古以来,到了这儿就算君临天下。在此定情,注定这份爱情高贵,就连人间荣华也被尽皆比下,化成雾里浮云。在他们足下,香港世界熙熙攘攘,发着金光,可试问世间能有几对伉俪,能似他们在最高峰上私定终生,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说
甜到不相信是自己写的。
第六十三章 如父如子
这天清早并无什么不同。为了健康,全家人都得起个大早,乔瑞珠去做寒假作业,乔卫东在花园里喂金鱼,王丽军跟着电视练瑜伽——这可真不容易,就连王丽军这么善于使用身体之人,都练了个呲牙咧嘴,气喘吁吁。他练着练着,终于半途而废,倒在瑜伽垫上玩起了手机,把当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毅力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乔卫东正巧从花园进屋,见到这幕,不由得嘲笑道:“这就是你的锻炼方式?在瑜伽垫上玩手机?”
王丽军平躺在地,高举手机,振振有词:“在瑜伽垫上玩手机比较健康……”他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这缘于他看见一条八卦,八卦中对暴毙之谜另有一番解释。那博主说,并非独自一人死于游轮,与他一同身亡者,还有一位年方二十的妙龄男子。据称该男子面容俊俏,先是做过带枪警察,后来又做了对他相当爱惜,二人从来形影不离。
底下评论果不其然:“早就知道他是基佬,那种男人怎么会是直男呢”,“屎忽佬,核突!”,“看来是马上风死的,死得其所”……污言秽语不绝于目。
王丽军气不打一处来,捏起手机就要反驳,可刚刚打出一个字来,他就无奈地放下手机——他又忘了,自己早就被拉黑了。
无奈归无奈,还得磨洋工,王丽军丢下手机,跟着电视又虚情假意地做了一阵,终于将剩下几节练完。电视上女子喊着号子,“四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声刚落地,他就嗖一下弹起来,跑到落地窗边,假惺惺地要为乔瑞珠讲解题目。
乔卫东在一旁流理台正做沙拉。他手捏厨刀,一边切着生菜,一边问道:“你给他讲的那些答案对吗?你不懂就别给他乱讲啊,这个作业开学要交的,老师要检查要打分儿的,他现在成绩已经够差了,你再给他拖下后腿,小心直接开除了。”
王丽军“啊”一声,他放下练习本对乔瑞珠说:“没看出来啊,成绩这么不好?我还觉着你挺聪明呢。”
乔卫东把刀一搁:“聪明个屁!成绩很稳定,回回倒数第一。”
王丽军两手一摊:“谁也怪不了,那主要就是遗传你。”
乔卫东来了劲:“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连个高中毕业证都没有哇,还好意思讽刺我一个大学教授?”
王丽军眼睛一竖,反驳几句,几个回合下来不分胜负,两人又掐起了架。
乔瑞珠听得耳朵起茧,他拿起练习本,转身上了二楼。怎么说呢,他不爱讲话的最大一个原因,那就是不胜烦扰。他径直回了房间,那个干哥哥的房间,他在这儿住了两月有余,都快过年了,却还没有见到干哥哥的踪影。
陈梨驾着机车一路上山。放个短假不容易,他想要趁着假期回家歇息,顺便看看王丽军。可他快到家门口时,见到芬梨径上让警队堵了个水泄不通。一女骑警将他拦下,利落敬了个礼,又请他出示身份证。
陈梨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问:“,乜事咁兴师动众?”他讲到这里,心里一沉,忙问:“係唔係我daddy有事?”
女警接过身份证检查,说:“你daddy係边位?”
陈梨说:“係王骊君。”
女警笑了:“你係君爷个仔?——冇嘢冇嘢,我哋来拉人返差馆,同你daddy无关。”
一旁男警问:“乜人?”女警凑过去,悄悄把身份证递给那人看,低声说道:“王骊君个仔,好靓仔。”
男警瞧他一瞧,欣然同意。女警同男警撞撞肩膀,相视一笑。
女警转身回来,将身份证还给陈梨:“多谢合作,走得喇。”
陈梨说声多谢,收回身份证,正欲发动机车,却又被那女警叫住。
“仲有!”女警好似有些羞赧,“可唔可以同你daddy讲声,我好中意佢……我细个阵睇佢做戏,觉得当差至威风,所以宜家做佐差人——”
旁边那群堵路警察也起哄:“我哋都係!我爱王骊君!”女警急忙发怒,往空中拼命挥手,打散了他们的调笑。
陈梨笑笑,诚恳说道:“一定,一定。”语毕,他发动机车,绕径回家。
进得家门,陈梨便被深深震慑——他才离家两月有余,王宅竟被改头换面,新安了落地窗,阳光辉煌,此时照进屋里,显得窗明几净。况又多请了不少佣人,一老年女佣走来,笑呵呵地说,欢迎大少爷返屋企——她尚未摸清这家的称呼,不知道只有王丽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