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后来我终于想透一件事,古羲说局势掌控了八成,另外的两成不是不确定,而是用在对我设套了。假如一切都如他所料,那么至少他可以采取一些手段让我规避一些事,比如让我像在火车上“喝醉”,但他却还是让秦舟和颜如意将我推到人前。
身在其中时很难去想到,可当我冷静下来后一回思,这些矛盾点就浮出了水面。
想过各种可能,都不会是他古羲的理由,唯一的一个:是他要借这机会让我妥协!所以当着我的面演了一出反转的戏码,让我的心从谷底升到天堂,随后再一逼迫,想不妥协都难。
想透这些后还觉有些微恼,怎么有人能连感情也算计到如此?但醒来睁眼的一瞬忽然觉得坦然了,他古羲再费尽心思算计,不也还是放弃与岑玺一起后的无限可能而选择了我吗?又何必再计较这个过程呢。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细细抿着粥,偶尔筷尖在那碟小菜里碰撞,气氛刚刚好。
突的屋外传来不小动静,别说是古羲,就连我都听到了,那多重的脚步声正在向这而来。很快,门被从外面推开,人未见声先到:“阿羲,你这羲园有些年没翻修了吧。”正是昨晚已经听过的沙嗓,古羲的二叔。
不过,我的视线很快被他身后的一位花白头发的老者给吸引,他是被簇拥在人群中的。一个人走出来气场最重要,他比古羲那挂着和蔼笑容的二叔更让人没法忽视。
余光里古羲放下了筷子,侧转过头也不起身,只懒懒的调子问:“老爷子,什么风把你也吹过来了?”心中一惊,那老者就是昨天听了几次的“老爷子”?
只见老人从人后走于人前,古羲的二叔也站到了一旁,脸上挂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凌厉的目光从古羲身上刮到了我脸上,这大热的天我竟感到森森寒意。
而且,就在下一秒,老人开口:“你跟我上来。”
我愣了愣,扭头去看古羲,只见他虽然还懒散地坐在椅子里,眸光却已变淡。可这架势......那老爷子刚刚是在对我说话?几乎没有容我多想,在古羲二叔的眼色下,有两个身材魁梧的人走到了我身后,“常小姐,请。”
语言虽恭敬,但行为却一点都不,大有我如果不同意直接揪人的意思。
古羲终于开口:“老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者看也没看他,径直往楼梯而走。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老者笔直的背上,就在他走到二层最后一步台阶时,古羲突然对我笑道:“去吧,跟老爷子说说话而已,别怕。”
他的语调并不低,足以让屋内的人都听到。
既然他都开口了我也没得选,起身向楼上走。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每一次抬脚都能感觉心在噗噗的跳,等我快到二楼时,老者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扇门。
我刚跟着走进,就听到威严的命令:“关门。”
门一关上,老人凌厉的气势就觉得更迫人,看在我身上的目光比起刚才还要阴沉。我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又不知道该要如何来打破沉寂。
终于对方收回了目光落座,这时我才暗松了口气来环视这屋,原来楼上并非全是卧室,这一间类似书房。黑檀木的书柜打了一整面的墙,隐约可见玻璃柜门内摆着长长几层的书。
“老子骑青牛图是你还原的?”
老者突然的问话将我愣住了,以为的兴师问罪竟然一开口是问这。
我在斟酌,关于古羲这潭子水至今都还不知道有多深,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不知道眼前这位他们口中像是代表了权威的老爷子,到底于古羲而言是好还是坏。
可是对方在等了片刻后又道:“阿羲说在萍城认识了个女孩,能力非凡;德照昨儿大老晚来找我,称颜如意那有个女人画得一手好画,后来被阿羲带走了。所以毋庸置疑,你就是那个女孩。那块青铜方器埋沉太久,已经腐蚀到连文物修复专家都难下手,居然你能把上面的刻画给还原出来,倒还是有些本事的。”
这算是称赞吗?从他话意至少是对青铜方器这事了解的,所以我想了想回道:“其实并非修复专家的问题,事实上当一件文物腐蚀到那种程度,要想还原已经不大可能。我只是通过那雕刻的手法和大概纹路的走向来尽量完整刻图,并不能肯定完全无差异。”
“你意思是那幅图还有可能变化?”老者突的显得有些紧张地微微向前迈出一步。
脑中闪过笔友的那六封信十幅画,心说其实应该差异不会大了,否则碎片的重组不会与刻图刚好重合。但在不确定古羲有否告知老者这些事的情况下,我选择点头。
老者在见我点头后眸中精光一闪而过,若有所思片刻抬起头,“你去把阿羲一块叫上来。”
闻言我回转身开门走出去,到得楼梯口就有几道视线看过来,迎上熟悉的目光心有所定,扬声而道:“让你也上来。”
古羲挑了挑眉,从椅子里起身,走过他二叔身旁时有意停住了道:“二叔,我上去陪老爷子聊一会,你自便。”他二叔笑脸依旧:“快上去吧,近来老爷子脾气火爆,可别让老爷子等。”古羲噙着笑缓缓向我走来,眸光清敛不明,但到得跟前时就一把抓握了我的手,拉着我一块走进了那间书房。
老者在我们进门时还背转着身不知在看什么,听到这边动静回转过身来,目光从我们身上划落到牵着的手上。我想要抽出,但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