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朦听了,自己倒没忍住笑了一下,她咳嗽了几声,然后说,“是。”的确,按她这个小暴脾气,如果不是家人,那么这要搁外面,她是真的会拿着二十串加大加重的鞭炮跑到人家家门口去放的。
因为这个话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自然融洽了不少。陶朦受到了傅程琛言语和情绪上的感染,心里话也不知不觉地就和他说了,“傅总,您觉得这世界上,好人是不是不长……也不对,就是一个很好很不错的人,被很多不好的事情困扰着,挺不公平的,然后到生命的最后,还要再经历痛苦的一遭,我觉得……”陶朦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表达这个意思,总之,这段日子,她的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傅程琛觉得这个问题并不难回答,他说,“这人生,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走好了那不叫好运,叫自己的努力。走差了也不叫霉运,而叫自己的选择。所以成事在人,而不是在于别人……”说到这里,傅程琛停顿了一下,这话跑题了。
有一件事情,除了他、邢东还有那几个相关负责的人之外,邢家、陶家再加上其他人都不知道。因为不知道会进行到什么时候,也没有办法确定是多久。这件事情,成功了是奇迹,失败了……那就是再一次的绝望。
想到这里,傅程琛转了话头,说,“该郁闷就郁闷吧,想通了,自然就放下了。”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一个月前的那个举动有了好消息的话,那么……
“是,傅总,您说得对。”
午后的街道、路边的长椅和温暖的阳光,两个人就真的像是平常人家的父女那样,谈谈心、说说话。
而在这个时候,有人为自己尽到慈父的责任而感到喜悦,有人因为被温和的长辈开导和安慰而感到愉悦,那么,就会有人因为看到了这一幕刺眼的画面,而感到不悦。
齐英不知道自己站在这个地方多久了,反正自打她看到傅程琛亲自给自己的小女儿戴围巾开始,她就一直没有挪开过脚步。一开始是直愣愣的看着,后来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到了现在,就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了。
尤其,当她看到傅程琛慢慢的抬起手,想要伸手去摸摸陶朦的头的时候,她差一点就要喊出声了。
然而最终,傅程琛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几秒钟,然后还是放下了。陶朦一直低着脑袋在想事情,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齐英觉得整个身体都在嗡嗡地响,她一忍再忍,陶朦去他的地方实习上班,可以,反正毕业后也不好说就要留在那里。可是现在,她知道了陶朦似乎有长期驻扎的打算,而且,眼看着她和傅程琛的关系越来越超出了老板与员工的范围……
齐英觉得很不安,也有些生气。她不安的是陶朦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怪自己,会不会从此再也不肯认她这个妈妈了……而生气,则是因为那个人的不讲信用。
又过了不知多长时间,陶朦看了眼手上的表,然后和傅程琛说了什么,傅程琛朝她摆了摆手,大概是示意她有事就赶快去忙。两个人又在原地说了几句话,陶朦连着点头了好几下,这才离开的。
齐英看着傅程琛一脸慈爱和温柔的注视着陶朦的样子,她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布袋子的拎绳。然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腿朝他走了过去。
傅程琛刚和女儿剖心置腹了一番,觉得心情很好,他笑容满面的转过身,也准备离开。结果这刚一转身,他一看到站在自己面前冷着脸的人,整个人唰的一下就愣住了。
☆、第77章
咖啡厅里,两个人相对而坐。
齐英点了一杯咖啡之后,也没说话,就是一口一口地喝。傅程琛看着她这样,最后还是先主动叫了她一句,“灵惜。”
听见这个名字,齐英皱着眉将咖啡杯放下,眼神平静地望着他,说,“我早就不叫傅灵惜了,我叫齐英,请你下次……不,没有下次,我就直话直说了,以后,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女儿保持距离。”
傅程琛点了杯果汁,却一口也没有喝,他说,“你误会了,我没有刻意的去接近朦朦,只是……”
齐英根本没法听进去他的话,“只是凑巧?我知道,不过以你的本事,其实是可以抹消这个凑巧的,对吧?再说,如果只是凑巧,那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这些日子,家里本来就多灾多难,齐英觉得很累,大女儿整天失魂落魄、生不如死,小女儿也还没有原谅她……所有的事情就跟报应一样,接二连三的往下落,让她很难受。
傅程琛知道陶家最近的情况,坏事一桩接一桩,她的确是心力交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没有在她们母女面前出现过,即便是看,也只是远远地看一眼,或者在照片中看看。如果不是几个月前,陶朦意外的通过面试进入公司实习,傅程琛想,他这辈子都不会大大方方的见到自己的女儿、跟她说话,甚至又有更进一步的接触了。
齐英感觉很懊恼,无论她再怎么不满和阻拦,都没法否认,傅程琛和陶朦之间,是真的有父女间的骨肉天性的。事实上,陶朦和陶誉很亲,但亲归亲,却总是少了点什么。而这点‘什么’,在傅程琛和陶朦的相处中,好像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傅程琛听了她的话,心里也无法否认。的确,如果他想避开陶朦,有很多种方法,而且对于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有哪个父亲看见自己一直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