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熙一路愤愤不平,走到寺院门前又犹豫了。
如果自己揭发花畹畹,不是连蓟允樗也一起揭发了吗?
蓟允樗也是逃犯,花畹畹要死,蓟允樗不是一样也要死吗?
正犹豫着,一个小沙弥从寺院里出来,见了安念熙,急忙走了上来。
左顾右盼,甚是小心翼翼。
安念熙认得他,从前她在五台山吃斋时,他还是个小布丁点,如今长高了不少。
那小沙弥同安念熙道:“安大小姐,住持方丈已经修书去京城了,不日国公府就应该来人将安大小姐和安大少爷一起接回去了。”
“什么?”安念熙傻眼了。
住持方丈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那小沙弥道:“你们这回是离家出走吧?主持方丈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从寺院回来,安念熙惴惴不安,又愤愤不平。
花畹畹,凭什么能让你与阿樗形影不离的?
我不会叫你得逞的!
安念熙正走着,忽然在路旁发现了一种毒草:问荆草。
安念熙记得数年前自己的马就是误食了这种草步行踉跄、站立困难、后肢麻痹,急性中毒不到几个时辰便倒毙。
都能毒死一匹马,毒死一个人也绰绰有余了吧。
安念熙如此想着,便兴奋起来,弯身摘了许多问荆草用裙子包了带回竹屋。
众人问她熬什么时,她正好推辞是给安沉林熬药,也引不起别人怀疑。
趁着花畹畹、蓟允樗等人陪着童大叔去林子里劳作,她偷偷潜进花畹畹房间,将熬好的问荆草汤汁倒入了茶壶。
一想到花畹畹一会儿劳作回来,端起茶壶就喝,然后就能像她的马儿一样中毒而亡,安念熙就兴奋无比。
正想得天花乱坠天马行空的,外头传来花畹畹和童大叔的声音。
安念熙急了,此时不方便走出去,只能躲到床底下去。
花畹畹和童大叔道了别,走进竹屋,提起茶壶倒了碗茶就要喝,安沉林却由云生搀扶着走到门口。
花畹畹放下茶壶去迎他:“大少爷,你受了伤,不在屋里歇着,怎么起来了?”
安念熙原本兴奋的心又跌回肚子里,好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