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看到,忙喝问。结果那些人竟动起手来,转身就往山上方向跑。他们一行五人,拿出了隐藏的兵器,将哨兵打伤了。于是哨兵结队追逐上去,现场一阵混乱,许多人尖叫跑散。待他回过神来,发现那辆马车不见了。他当时也未在意,赶紧回来向尹将军报信。
但石屏山上竟然传来烟令,他这才联想到那辆装满干草的马车。
龙大问:“后头的岗哨可曾有消息截到那辆可疑马车。”
尹铭摇头:“没有。前头岗哨查过了,后头会不太在意。且在见到烟令之前,这头也未在意那马车,只关注那逃窜的五人了。他们既是有策略,定然想好了后头过岗哨的办法。算一算时候,一日时间追到山顶,一日时间也能绕路到铁蹄岭了。”
一副将摆出一张地图,尹铭在地图指着地势分析,他建议即刻派兵包围铁蹄岭,截山后水路,查岭中洞窟,堵住到十里坡的必经之路,然后沿东路一直盘查到大道上。
想得仔细又周到,这也没什么漏洞。龙大道:“此时不宜大举搜查,铁蹄岭地势复杂,极易藏人,若他们察觉到了动静,反而不好找了。再者,若是惹急了他们,伤了梁大人就不好了。”
尹铭问:“那将军说,如何办?”
“先行派人围堵包抄,安静的,悄悄的,待到了夜里,潜伏进去。”
“暗夜里可不好搜人。举着火把太显眼,这更容易让他们察觉。”这样不是多给了龙大一个晚上时间准备?
“所以先潜伏进去,莫要火把灯笼的。待天一亮,各处兵将一起搜查,他们措手不及,也无处可逃。”
龙大看着尹铭的眼睛,两人的目光中都透着“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的眼神。
“好,那便以日出为信号。”尹铭道:“这般也省得呼喝惊扰了他们。”
“可以。”龙大道:“梁大人安危事关重大,我亲自领兵搜山。”
大家商议了一番,安排好了人手队伍,定好行动细节,各自安排去了。
通城里,崔浩紧张地等待着各方的消息。但是哪一方都没消息。中兰城那头南秦皇帝怎么样了?没人告诉他。石灵崖鲁升在做什么呢?没人告诉他。前线东凌战事如何了?没有消息回来。安若晨到哪儿了呢,现在在做什么?这个他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崔浩告诫自己要耐心。他把所有的事从头理了一遍,细细琢磨哪一方赢了自己该怎么办。甚至想过要不要狠一狠心将郑恒杀了,这般若是梁德浩胜出归来,就没人告他的状了。但终究是胆子小,又想不到什么合理的借口,没敢动。
直到这日,一衙差飞奔来报:“大人,有圣旨,快接旨。”
崔浩吓得赶紧整了整衣冠,飞快小跑了出去。
衙门堂厅里,一位一身华服,气宇轩昂的青年站在正中,身旁站了位公公模样的人,手里拿着锦黄圣旨。二人身边两排锦衣护卫,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身后还站着数位官员,神情肃穆,站姿里都透着对这青年的敬畏。
一众人身上难掩远途赶路的风|尘仆仆,但威仪压人。崔浩顿觉腿软。
“来者可是崔浩?”那位公公尖着嗓子问。
“臣崔浩。”
那公公确认了身份,开始念旨了。崔浩认真听着,生怕错漏一个字。听完了,明白了。三皇子殿下被封为沂王,代皇上亲查边境乱局。
“梁德浩与龙腾,这二人在何处?”沂王问。
崔浩赶紧做答。他知道,无论这二人在十里坡如何,沂王来了,胜负已定。
崔浩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啊幸好,他没有站错边。难怪安若晨自信满满,说什么她的筹码远比他能想像得还多。
安若晨伏在宗泽清背上,十个兵士护在四周,分散阵形朝着山下奔去。她的腿脚实在抬不动了,又困又累,但后有追兵,前有凶险,实在顾不得男女有别,办要事正经。宗泽清背着她,跑得飞快。
“天亮之时,我们能到铁蹄岭。到时在村子找马,绕一圈去十里坡。”宗泽清道。
安若晨困得半眯了眼,但实在也睡不了,脑袋还是清醒的,应道:“宗将军,你觉不觉得,我们逃得太顺利了?”
“有吗?”
“山下的哨兵集结队伍,梁大人看到烟令后察觉不对赶紧派骑兵增援,若是这个阵势,怎么都该火光遍山,满是火把和灯笼光影才对呀。山脚下,应该早围了一大圈了。大道上,也该看到火光。”安若晨在秀山可是在夜里被围剿过,现在这场面只有零星火把,比秀山都不如,哪里像兵将搜山的场景。
宗泽清脚下一顿。“你说得对。”
“就好像,有意放我们去铁蹄岭一般。”安若晨道。
宗泽清吹了个口哨,四周兵士迅速围了过来。宗泽清道:“是这般没错,铁蹄岭可能会有埋伏,我们得小心行事。”
一顿嘱咐商议,再行上路。
天蒙蒙亮了,宗泽清他们站在了铁蹄岭的外围山坡上。要绕过这山岭到十里坡,会是个大冒险。他们在等消息,不一会,两个兵士探子过来,说在附近村子找到了马。村子里没异样,可以进村。另一人潜过来,说找到了前头两拨先入岭的探子留下的暗号。似乎确实有麻烦,暗号警告岭中有危险。
宗泽清决定,先进村子偷马,休息一会。让探子进岭先行查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