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糊涂也无伤大雅,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的糊涂。”阿玖眼中酝酿着滔天怒火,语气仍是柔软得让人心酸,试图挽回误会的局面。
他哪里知道,眼下这失控的局面皆是她在听到他与刘先生的谈话后迅速设定好的剧情。
既是事先打好腹稿的剧情,又怎会轻易崩坏。
她露出无辜的笑容,“当真是我糊涂了?”她了解阿玖,知道此时此刻这笑容足以令他心碎。
阿玖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她的答案,是那样的期待。
刘先生早已经知晓她这番话的用意,不过是为了阿玖的命和未来,自始至终没有插一句嘴。
她怕继续纠缠下去会将戏演词疏漏得一塌糊涂,扭头避开他脆弱的目光,继续自导自演道:“我不糊涂,大元宫中人人都这样说,侯爷再不承认便是不厚道了。”她
忍着锥心刺痛,说完了预设的台词,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阿玖则是放开了手。失望与不可置信有增无减,溢满了那双美得惊人的凤眸。
转身的瞬间,眼泪出闸洪水般滚了出来。
“洛洛——”白遇玖双拳紧握,顾不上刘仁义劝阻的动作,箭步冲了出去。
祁洛早已经拜托慕容玄在外接应,待她一跑出去,慕容玄即施展轻功,抓着她的肩嗖地一下消失在破庙门前。
“洛洛!我不许你放弃……”阿玖急切的怒吼声已飘至尽头。
阿玖终究是反应过来她那一番话的意思了。
可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
大元公主,大元唯一的继承人。
拥有这样的身世,祁洛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如果没有大元公主的身世,阿玖也不会与她相识相知相爱,照理她该感到喜才是。
祁洛并非第一次感到彷徨无助,却是生平第一次想要放弃自己。
二夫人那只玉壶中藏着的秘密,阿玖一直不肯让她看到。她从不做阿玖不喜的事情,但是昨夜得知他要离开后,她偷偷将那一页卷轴藏了起来。
便是现在她手中这一卷。
她只是幼稚地想着,将它藏起,待到阿玖发觉不见了后定还会返回大元宫来寻,她便厚着脸皮将他留下……
山洞外下起了雨,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她哭泣的声音,跟着掉几滴雨水应景。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卷轴。
这其实是一封信笺,出自阿玖师父之手。
当年这封信被送到侯府后,二夫人一直没有交给阿玖,本想销毁,又想到阿玖师父云游四海向来居无定所,要找他实在难上青天,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便无人通知阿玖克服之法,便找了工匠做了一把玉壶,将信笺藏于玉壶内。
此事被莫王爷知道,莫王爷原本对二夫人就有爱慕之情,便想法设法盗取玉壶窥个究竟。派了不少身边的人或江湖人士前去府上,奈何侯府高手暗卫众多,他始终无法得手,日积月累口口相传,这只玉壶才被神话。
信笺上写着:“爱徒阿玖需知,习平沙落雁曲者,需保持童子之身,如近女色倒也无妨,便是功力无法达到最高境界。你本是身中剧毒之人,如有一日内力反噬你心脉,服护心丸配合聚魂血珠即可。”
二夫人担心阿玖一心复仇追逐神功会断了田氏一族的后,心想着武学神功本就是永无止境的追求,姐姐一家惨被灭门,不为她留下子孙后代,如何对得起田家祖上。斟酌再三,便将这封信藏了起来,怎知为此引来了朝廷与江湖中人的好奇。
“分析完了?”慕容玄抱剑站在山洞门口,衣衫已经被雨水打湿。
祁洛望着一脸妖冶笑容、状似看好戏姿态的慕容玄,愤愤道:“方才你故意跑那么快干嘛?”
慕容玄耸耸肩,这一举动十分坦然,与他高冷杀手的职业很不符合:“因为我不想让他追到你。”
祁洛看不懂他这是什么心态,猜测这厮大概是妒忌阿玖的美。
“女人不要太过重视男人的外貌,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慕容玄冷不丁抛出一句,然后扔给她个馒头:“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收拾烂摊子。”
祁洛接住馒头,觉得他这话说的怪怪的:“什么烂摊子?”
“看吧,这就是盲目崇拜别人的下场。”慕容玄唇角上扬,笑似轻蔑,“智商一下就不行了。”
祁洛放下馒头,双手抱膝不理他,此人言语奇葩,一看就是周游列国的浪人,怪得很。
“告诉你,舜王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我是元人,这些事我最清楚。”
祁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望着山洞门口妖里妖气的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阴冷绝情的杀手跟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起来?
念在他也帮她一把,接话道:“你知道的不少。”
慕容玄斜睨着她:“莫邪神教做的就是这种生意,如果你肯花钱,不管什么秘密,我都会帮你得到。”
祁洛上前几步:“我想知道聚魂血珠是什么?”
慕容玄双手抱在胸前,细长的眸子扫视她一遍:“钱呢?没钱也行,肉偿即可。”
祁洛本不想与调戏她的人费口舌,却并不想再压抑情绪,将愤怒尽数发泄在他身上,无名火大道:“你这个人,有时觉得你挺讲义气,有时怎地又如此无赖?明知我如今贫困潦倒,手中大权都还在舜王那佞臣手中,说这风凉话还是不是朋友?哦对,你从未将我当做过朋友,有的不过是利用而已!”
慕容玄脸不红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