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苏清漪握着他的手,温柔道:“你就是我丈夫啊。”
秦子忱没说话,犹自瞧着她。苏清漪抚向自己手上的纳虚戒,低声道:“你看,这就是你送我的,你不认得了吗?”
看着这枚戒指,秦子忱的没有微微松开。
最初他其实就是被这枚戒指吸引,他甚少觉得什么东西让他在意,却在看到这枚戒指的时候觉得,这枚戒指格外漂亮,必然是人废了极大心思的。
后来这个姑娘告诉他,这是爱人所赠,他心里居然毫不意外,仿佛自己早已知道一般。
除了这枚戒指,其实这个女子也不寻常。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总觉得她格外熟识,在林子里看了她许久,见着她失落难过,居然会有那么些隐隐的触动。
她难过,他就无法离开,总就想站在她身后,好像他在,她就不那么难过了。
回想着这一切情绪,秦子忱觉得,她可能,也确实不是在骗他。
于是他放松下来,任由她帮他把衣服一件件穿上,也没说话。等苏清漪将他的衣服穿上后,解了他的定身咒,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想起来:“你的剑呢?”
那日她醒过来就发现秦子忱的佩剑不见了,她本来以为是因为秦子忱死了,所以剑也没了。此刻秦子忱好好的,剑自然是当日跟着他走了。听她的问话,秦子忱想了想,从旁边的草堆里将自己的剑掏了出来,皱眉道:“你说这把?”
苏清漪看着剑身上还带着草的白玉剑,咽了口口水,好半天,终于道:“对……就是这把。”
秦子忱垂下眼眸,握着剑点头,认真道:“这是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苏清漪赶忙挥手:“我没打他的主意。”
秦子忱没说话,苏清漪想了想,突然道:“你能让我瞧瞧它吗?”
秦子忱犹豫了片刻,然后还是将剑递给了苏清漪。
白玉剑被苏清漪慢慢拔了出来,先露出上面绘着的桃花,然后就是绿色的菜叶、菜汁、还有砍树留下的树脂、树汁……等剑拔出来的时候,瞧着上面斑驳的痕迹,苏清漪沉默了许久后,终于道:“那个……子忱,你平时,都拿它做什么?”
“切菜,”秦子忱皱起眉头,认真回想:“砍树,砍柴,砍……”
“好了,”苏清漪抬手,已经很幻想出秦子忱的日常生活,认真道:“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我只问一句,”苏清漪哭笑不得:“砍得还顺手吗?”
“切菜,长了点。”秦子忱对她的问题回答得很认真。
苏清漪忍不住笑出声来,低下头去,将剑横在面前。
巨大的喜悦感慢慢涌了上来,她的内心似乎又活了过来,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人活着。
真的活着。
她的手温柔拂过剑身,然而身边人却毫无反应。苏清漪拂到一半,终于反应过来不对,猛地抬头,看着面前人淡然沉稳的样子,终于想起来……
他没有灵根。
他的灵根没了,他元婴也没了,他的剑根没了,他的剑骨也没了。
他的身体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
苏清漪呆呆看着对方,秦子忱皱起眉头:“何事?”
“你……”
“你等我一下!”苏清漪猛地站起身来,冲了出去,她小跑到破庙外面,拿出传音符来叫云虚子:“师祖,师祖!”
“怎么了?”对面传来鸡叫声,云虚子不耐烦的骂了句:“别吵!”,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道:“徒孙,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
“我找到子忱了!”
“什么?!!”云虚子惊叫出声:“在哪里?他怎样了?他……”
“他不记得了。”
等到见面的欢喜退去,苏清漪才慢慢回神,皱起眉头道:“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云虚子喃喃出声:“那我岂不是白养他了?徒孙,你以后要记得好好服侍我,你师父忘了,你不能忘啊!”
苏清漪:“……”
她真佩服云虚子这种从来不找重点的能力。
“而且,”忽略了云虚子不着调的话,苏清漪接着道:“他的灵根没了,剑骨没了,剑宫没了……”
“他和一个凡人,”苏清漪说出这话来,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过:“没有任何区别了。”
云虚子终于不说话了,对面的鸡还在咕咕咕叫着,苏清漪忍了一会儿后,慢慢道:“师父,我先带他回来吗?”
“先不要吧。”云虚子叹息了一声:“你那日在浓雾中见着他,后面他又从萧溯那里被放出来,可见你当时见到的很可能不是他,而是有另一人伪装。如果有人伪装之术如此出神入化,他们针对子忱,怕是一定会在子忱失踪后来天剑宗蹲守。子忱如今没了自保之力,你此时带他回来,还是太冒险了。如今你先不要和宗门内部联系,等我们查清事情原委,至少先把萧溯抓出来后,你再回来。”
“好。”苏清漪应下声来,又和云虚子说了几句后,等转头回了破庙,就发现,破庙里空无一人,早已是人去楼空,只有热汤还在火上沸腾,苏清漪脑子一嗡,随后立刻将神识放出去,找到了秦子忱离去的方向后,瞬间追了上去!
凡人和修士的差距甚大,顷刻之间,苏清漪就出现在秦子忱面前,然而秦子忱仍旧不说话,埋头往前拼命奔跑。
他这样一个劲儿逃开她的样子让苏清漪心中闷痛,一个木系符篆扔了出去,藤蔓瞬间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