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锦一站一坐。
一文一武。
宛如流金中闪烁的明珠,饶是在人群中,却越发出众挺秀,让人禁不住把目光胶在了他们身上。
可,为什么说文锦和秦骁才是真正的兵?
弄弄疑惑的拧着眉,伸出手,轻轻按住了心口的位置。
不知为何,那儿狠狠一跳。
像文锦、秦骁?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呢?酒瓶盖打开,滋滋的往外翻着雪白的冒泡。
在昏黄的灯光下,陆展眉清秀讨喜的娃娃脸露出可爱的笑容,狡黠的瞅着一脸淡漠、从黑暗中步来的年轻军官。
这是个小吃摊子。
正是大半夜,昏黄的灯光招来一圈小小的蠓子,鼓着半透明的薄翅儿往灯上撞。
大片的雪白纱布铺展着蒸笼。
上面腾着白花花的热气,冒着诱人的香气。
在军校的时候,说着是放暑假了,可他们哪个不是被拉回去训练的?都是一帮荷尔蒙格外旺盛的男孩子,谁憋得住性子。
都是逮着空儿的往外跑。
冰啤,仲夏,小龙虾。
这回儿坐这,酒瓶盖一开,倒是让陆展眉找到了青葱岁月久违的怀旧感:“老板,加副碗筷。”
“来嘞。”
“哎,甭站着啊,坐。”
一招手,陆展眉笑嘻嘻的把啤酒分两杯倒出来——
每杯都满上,雪白的泡沫嘶嘶作响。
随着老板利落的添上一副碗筷,那黑暗中走出的年轻军官也静默的坐了下来——纵是坐下了,腰杆儿却挺得笔直,军姿挑不出丁点儿差漏。
“我就知道你会来。”
美美的喝了一口冰凉沁心的冰啤,陆展眉笑着把自己摊在了椅子上,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肩,“要吃点什么?”
冰啤推到对方眼前,陆展眉笑嘻嘻的往玻璃橱儿那点了点。
透明橱框中,放着一盘盘未下锅的生食、有生蚝、牛肉、金玉满堂、蘑菇鸡丁,品种繁多,立着小小的黑字标签。
不远处,坐着零星几桌年轻人。
是来h区支援的志愿者,都是年龄不大的年轻人,趁夜出来放松一下:有男有女,坐那儿,往这边瞅上一眼,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多俊的兵哥哥呐。”
可不是!
多俏。
娃娃脸的那个清秀讨喜,另一个背着光,看不清眉眼,却从一个流利剪影的侧面线条辨得出俊俏的模样。
女孩们叽叽喳喳议论开来:“知道是哪个部队的吗?”
“看肩章,似乎是少校。”
“天,这么年轻的少校……”
惊叹的声音顿时“啧啧”响起:“真猜不出是哪里的呢。在h区边缘疏散的,据说是红一军三连的……可少校军衔,营级的军官哪个没点年岁啊,第一次见着这么年轻的主儿……”
再说弄弄偷偷跟着文锦一路下来。
跟到这儿,脚底恰踩着一根枯树枝。
“嚓”。
一声轻响。
她按住心口,幸好没人注意到。
她小心翼翼的退了两步。
再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那两个把酒言欢的年轻军官,有什么狠狠震了震她的脑仁,她面无表情的抬头,事实上,整个人都有点蒙了。
她自听了陆展眉对“兵”的理解,犹豫了许久,没敢跟上秦骁——目标指向文锦,于是一路跟了出来。
可没想到,走那么远,文锦竟然是出来吃夜宵的。
这让她禁不住觉着自己跟出来真是无聊到极点。
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就如同“诡雷”这种伪装性武器一样,你觉着那是平和安然的一片树叶、或是一个面包,却不知真正的地雷炸弹在后面藏着呢。
令人惊愕。
文锦竟然和陆展眉坐下来喝酒?!
深谙这两人争斗的弄弄心中的不解此起彼伏的冒出来,这俩安坐一厢,对她而言,无异于“本?拉登”和“老布什”握手言和。
无数个念头蜂拥着,炸得她头皮发麻。
她抿唇,低下头,身后交叠的树影遭遇了洪水,生气尚未恢复,耷拉着枝叶,仅仅只能笼住她的人。
在那笼阴影下,她的脸阴暗到辨不出颜色。
以她的性子,若是平常,恐怕早就光明正大走出去,淡淡的说句“好巧”、或者“再添双筷子”,无所畏惧的坐下来——
跟踪这事儿也就揭过了,还可以听到两人到底在讨论什么。
可今儿个,这料儿太猛了。
炸的弄弄脑子也不知搭错了哪一根弦儿,鬼迷心窍,身子一缩,竟埋到树影里,干起了窃听的行当。
“嗨,兵哥哥,这边看啊!”那边,女孩们一bō_bō欢悦的嗓音笑闹着。有人举着相机,冲着文锦、陆展眉大声起哄。文锦没回头。倒是陆展眉很给面子的侧身一笑,被抓拍了好几张。他不以为然,依旧笑得一团和气,漂亮得就像是瓷娃娃,更勾得那边尖叫连连:“哇哦——帅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口哨声、拍桌声,吵得几乎炸了天。
弄弄从小就烦人多的地儿。
尤其是这种起哄笑闹,更听得她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她头疼的捂了捂耳,刚准备哪远滚哪,后背忽的撞上一堵温热柔软的胸,一回头,一张轮廓完美的脸蛋登时落入眼帘。
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惊喘,被她狠狠的压下。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和那桌闹得最欢快的年轻人一样,穿着志愿者的文化衫。略有不同的是,她蹬了一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