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冷。多热的水都暖不好她那颗时刻被冰窟包围的心,尤其在这时候。
这时候不多,当然,她也没回来多久,只是今天的反差让她格外煎熬。
有的人是这样的,他明明向往积极乐观的生活,每天充满阳光与希望,与每个跟自己眼神交错的人打招呼,有三五好友成群吃爱吃的东西,□□做事情。可是,这人偏偏习惯了消极与孤独,而且一习惯就是多年,习惯到不知道如何改变。所以,当发现自己离向往的生活很近的时候不禁觉得自己更孤独,他明明向往,却被无形的枷锁捆着,改变成了梦里的想法,简称梦想,虚无缥缈的东西,不真切。夜里仔细想想,倒觉得安于现状没什么不好,终分不清到底是习惯的生活好,还是向往的生活好。
严喜乐久久地盯着那相框,默默留下了眼泪。
她曾离向往的生活一步之遥,可就差一步,怎么也跨越不了。她不甘,拼命折腾,但无济于事,最后跟自己说,认了吧。然后就认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成安于现状的人,只是此刻她无比怀念那个有追求差一步就能拥有向往生活的自己。
就在她哭势趋于扩大的时候,严喜乐的电话响了。
她让自己憋回去,接了电话。
是李远。
“你家是几号楼?”李远的声音轻快。
“2号楼703”她下意识的说,说完就想干嘛自己要告诉他就追问“什么事?”严喜乐尽量保持平时说话的语气,但李远还是听出了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
“没事,你什么事?”严喜乐不想别人听见她这样的声音,想尽快结束通话。
“我马上到。”说完李远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
正是李远在外面。
“你怎么过来了?”严喜乐一双眼微红,不知道是不是刚哭完脑供血不足反应有点迟钝。
“我可以进来么?”李远礼貌地问,又好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打扰了她。
“快进来吧。”她随手拿出以前给李沐启准备的拖鞋放在男人脚前。这时她这才发现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身上带着轻微烟酒气,似乎刚结束一场饭局。看男人手里还拿着东西,严喜乐接过就说“来就来呗,怎么还拿东西,这么客气。”
不成想男人没给她,只是轻轻放在门口,说“不是给你的。”
伸到一半的手硬生生改了路线,拍了男人的胳膊一下,“我就说你没这么好心。”然后进了屋。
男人换了鞋,笑着把东西拎进屋子,扫了一圈,自然地开了冰箱放进去。
严喜乐自然看见了他的动作“不是不给我嘛。”
“逗你的,太沉,怕你拎不动。”
男人轻轻的几个字让严喜乐有种被重视的感觉,这感觉很好,所以她笑着问,“是什么?”边问已经边打开冰箱去看了。
李远当然由着她“这么快就笑啦,刚才还哭呢。”
严喜乐也不反驳,只是笑笑。
“哇,这么多海鲜!”严喜乐兴奋的叫,“你哪弄的啊?”这些明显都是很贵的虾蟹,还有两条叫不出名字的海鱼,多产于南方,她在尚春的时候见过。
“朋友送的,拿点给你尝尝。”李远说的轻描淡写,其实是今天把老孙办了,晚上请庄显,李旭,林秘书和审计的朋友们一起吃饭,他哥有事没到,但林秘书来了。庄显饭前给他拿了新鲜海货,这个季节不好找的,饭后他挑着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给林秘书和审计的朋友分了,毕竟周末加班加点的总算把材料赶出来了,也亏了t给的材料齐全。今天一大早他就大刀阔斧地杀老孙个措手不及。
严喜乐看过海鲜就去给他倒热水,“你今天挺高兴的。”
“还行。”看严喜乐去了厨房,李远扫了一圈她的小窝。屋子不大,没有特殊装修,但到处是严喜乐的气息,窗帘不再是机器猫的,而是简约大气的灰色窗帘,家里的布置很简单,桌布和茶几布是湖蓝色,柜子是白色的,地板是棕色的,都没有花纹,简单至极。他坐在灰蓝色的单人沙发里偏头看向小小的厨房门口的身影。
“咖啡还是热水?”那个身影回头问他。
“热水。”
李远接过严喜乐递来的热水,使劲儿吹着热气,“你情绪不高。”他用的陈述句。
严喜乐咂舌,这人大概是职业病,看什么都细致入微,自己的那点小掩饰太笨拙,索性她就不掩饰“真没什么。”她喝了口热水,“我今天新交了个朋友,去她家吃饭来着。”
李远轻皱着眉“男的女的?”
“女的,她儿子特别可爱。”
听到这里,李远的眉头舒展开了,但严喜乐却发现不对劲了“你问这个干嘛?”
“她儿子欺负你了?”李远赶忙转移话题。
“没有!”
“那你哭什么?”
原本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沉闷。李远好似没感觉到地喝了一口热水,呼出一口热气,就这么等着她。
“只是看见他们很幸福的样子很羡慕。”严喜乐扯了一个笑,“自己没事瞎想。”
李远放下水杯轻轻抱住她,严喜乐没感觉到压力就被环住了,只听见男人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不觉得你也很幸福么?大晚上还有人给你送海鲜吃。”
严喜乐笑了,点点头“是啊。”
自认不幸的严喜乐在这个坚硬的怀里感觉到人间难得的温暖,她仅仅攥着他的衣服,生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