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内情,只能疑神疑鬼的瞎猜,但是为什么越想疑点越多呢?
越是回忆,她就越是害怕。如果东哥真的是西科所的人,那西科所为什么要派两路人?或者不是刻意派两路人,而是东哥在什么时候接到了命令,半路加入了人某个计划。
那严哥知不知道东哥是西科所的人呢?严哥又是那方的人?田齐知不知道这些事呢?还是说,其实他们三个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把他们当作同伴。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又能从这里得到些什么呢?
东哥可能是西科所的人,也可能不是西科所的人。他可能一开始就在帮西科所做事,也有可能是半路上才加入了某项计划。田齐可能知道东哥的身份,也可能不知道东哥的身份,严哥可能和东哥是一伙的,也有可能和他不是一伙的。
这些想法在脑子里绕来绕去,王芳把它们重新排列组合,构成了好几个新的故事。
躺在床上,王芳的脑子里刮起了巨大的头脑风暴。
“也许是你多心了呢?谁的人生还没有个?谁还没有个秘密,也许这些问题都是因为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误会产生的呢。”王芳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而且你本来就多疑,总是想多,这段时间你都已经改好了,怎么又犯病了。”
她知道自己疑心很重,但她也想交朋友,有伙伴,路上的一个个疑点,她都当没看见的忽略了,她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了。
但是直到刚才,她才发现,并不是忽略了,她只不过是记在了心里。
现在她的怀疑,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泻千里。她怀疑田齐,怀疑东哥,怀疑严哥。她发现当她不再相信他们说的任意一句话的时候,她竟然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如果东哥不是被抓到红旗猎场的呢?是卧底过去的呢?
如果田齐去红旗猎场不是为了那些材料呢?这很有可能,因为王芳发现他对锁头除了最开始跟她说的时候充满激情,其他时候都变的兴致缺缺。和锁头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在迷山寺里拿到的那瓶血,当时他可是对它非常渴望,直到现在那瓶血还在他手里呢。
如果红旗猎场背后的人不像东哥说的那样是西科所,而是科研所活着变的科研机构呢。就现在来看,末世农作物也不是那么难以复制,科研所都搞出热带雨林了不是吗?
这一切的如果,都指向了一个隐晦的结论:王芳早前为此烦恼不已的锁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他们想要的应该是另一样东西,而这个东西,只在科研所里。
前几天田齐对她说他们以为自己是在谈判,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筹码已经没有了。
现在想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暗示。
疑点全部都放在了她的眼前,而她却能视而不见,王芳自嘲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点心冷。
她真的是被田齐和东哥“养”废了。
一旦把他们从朋友的位置上拉下来,王芳发现自己更能看清他们了。田齐真的是一个弱鸡似的研究员吗?他拥有自己独立的实验室,能给她a级的特权,能让王岚对他刮目相看,他会是简单的人?
东哥真的是那个可靠的兄长吗?那她为什么要把她至于危险的境地呢?就像他那些士兵一样。
严哥呢?整天插科打诨的中老年人?她怎么会忘记他在帮她收集物资时的雷厉风行呢?
这样看来,除了自己,她这些同伴还真是没有一个普通人啊。
王芳翻了个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内侧,那里曾经有一个细长的伤口,整齐,吻合良好。之后手背上的淤青,昏沉的大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好了,但是现在,王芳怀疑那一切不是意外,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海峡低压引起的。
凌晨四点钟,王芳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这里变的面目可憎起来。十天前,她还把这里看作是末世里的伊甸园,而十天后的今天,王芳却觉得这里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没有依据的凭空猜测,她多希望这又是一次打脸的多疑。
不过,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谁都不能依靠。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当务之急并不是弄明白,和东哥有所接触的那个人是不是西科所的人,事实上,除了田齐给她看的那三个人,剩下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在这里入住的时候,她并没有进行登记或核查身份,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他们是田齐带进来的。
而且了研所不同于她以往经历的任何地方,这是一个有组织,有实力的地方,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王芳都没有胜算。
西科所有与科研所相媲美的科研实力,他们能够正面交锋。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在他们面前一个回合都走不下来。
王芳只是想走,她想离开这里。但现在麻烦的是,科研所是在海上,四面都是大海,没有直升机和船只,她根本就是插翅难逃。
虽然不想卷进什么阴谋里,但是也不能消极应对,先不要轻举妄动。明天先试探一下东哥,探探情况再做打算。
心里存着事,王芳没有丝毫睡意,她觉得自己又在多年以后重温了当时在筒子楼时孤立无援的境地,但那时候王芳还有王岚留下来的吃的东西,那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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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闹钟准时响起,昨晚设置的灯光按顺序开启,喇叭里发出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