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等了五年,不过是多等几个小时,他怎么能放弃。他迅速回了短信:“会等你到六点。”然后抱起宽宽说:“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爸爸和你下棋。”
下棋一下下到四点,范羽的那封信这时候通过电子邮件发进来。邮件发给颂颂,包括两张信纸的照片,他在密送栏上。信一定是范羽在狱中手写的,看得出一笔一划潦草地写在一张皱巴巴的纸上,字里行间充满他的怨恨和不满。他看得手微微发抖,这么多年发生过的这么多事,包括他和颂颂,他父亲的死,原来完全可以是另一个样子。
傍晚时分,顶楼的人潮终于慢慢散去。六点钟来了又走了,天边开始爬上橘红的晚霞。一天的舟车劳顿,宽宽已经累了,挨到他怀里问:“妈妈还不来吗?”
他想到范羽的信,想到楼下人山人海的长队,心里还存了一线希望,跟宽宽商量:“楼下排队的人很多,咱们再给妈妈一点时间,好吗?也许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宽宽搂着他的脖子,点点头。
转眼到了七点,然后七点十五,然后七点三十。再也没有大批大批的人流从电梯里涌出来,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