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一张脸,贺大姐一手一个,拎着弟弟妹妹到了自己的房里。她的乳母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贺丽芳问道:“何妈妈哪里去了?”
才说:“人多事杂,许是给二娘熬糖粥去了。”
贺丽芳恨恨地看着妹妹:“你要死!这样的时候也敢乱跑?!”
贺瑶芳只管沉浸在兄姐失而复得的心绪里,无暇顾及长姐这口气出乎意料的重,说的话也不像是个七岁的孩子。她小声问道:“爹呢?”
他们的生父贺敬文,乃是一个举人,极好面子,又重规矩,妻子的丧事,自当露面主持的,可方才这一路,却仿佛听说他并不在,真是奇也怪哉。
贺成章见姐姐脸色不太好,缓声对妹妹道:“爹赴京赶考了,就快回来了。回来教你认字。”
贺瑶芳:……
贺丽芳大口喘着气,她已经七岁了,多少晓得好些个事儿,母亲病重这一段日子,让她快速地成长了起来。见有弟弟哄着妹妹说话,捏了捏拳头,对自己的乳母胡氏道:“胡妈妈去听着,看前面有什么事。”
胡氏也是个干净的妇人,先前不敢说话,此时却不得不劝道:“大娘,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