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转了话头:“妹妹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呢?”
顾成卉从善如流地说道:“今日来无非就是来向大哥借几本书和字帖罢了。”又坦诚地道:“其实大哥也明白,这点事让个下人来也就是了,小五其实就想借着这个由头出来走走……”
她越这样坦白,顾明松就越觉得她是小孩心气,不由笑了一笑,说道:“成日呆在屋里是要气闷的。五妹妹就自个儿挑罢!有看不懂的。不妨随时记在条子上来问我,我必定给你一一解答。”
上一次顾明松主动开口借书给她时,顾成卉老实不客气地要了四本史书,想仗着自己高中时文言文的底子通读一番。结果现代的伪学霸败给了古代的真学霸,最后还是找顾大少请教了好半天,直到现在也没读完……
想到这儿,顾成卉脸上不禁有点发热,连连点头,又笑道:“那我先谢谢大哥了。我回去一定给你亲手做个荷包送来……”
回忆起顾成卉乱糟糟的手艺,顾明松立时觉得头大如斗,忙劝道:“妹妹别麻烦了,叫许妈妈送些点心就好!”
被嫌弃了——顾成卉抬了抬眉毛,不以为意地笑道:“点心和荷包,都要送来的!”说罢就自顾自地挑了几本书,又要了一些字帖,便向顾明松行了礼告辞。走到门口了,顾成卉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大哥,父亲他一般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以后,是直接回内院吗?”
顾明松一愣:“父亲平日怎么也得再过一个时辰才回呢,有时候是直接回内院的……妹妹有事?若是紧要,我也可以代为转达。”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我就回去了,大哥不必送我。”顾成卉笑着道了别,这才出了门。
人都走到院子里了,才看见铜豆手里捧着一杯热茶,正要往屋里送呢。顾成卉见那茶还袅袅地冒着热气,显然是才刚泡好的,就望向铜豆笑说:“这么半天,我们的话都说完了,书也细细挑了好几本,你的茶才泡得。孟姐姐一来,你是路也不会走了,差也不会办了。”
铜豆强笑了一下,道:“是小的今儿个办事不妥帖,耽误姑娘用茶了!主要是我崴了脚……”
顾成卉见他仍是这样,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带着忍冬走了。
刚出了院门,忍冬就忍不住骂道:“这铜豆真是欠打,连主子是谁都忘了!孟姑娘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还是在孝期呢,就去邀买爷们的下人!”——就是连忍冬也看出来了,孟雪如走之前显然是和铜豆说过好一阵话的。
男欢女爱,互相倾慕。在一个现代人眼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若是往常。恐怕顾成卉还要夸孟雪如一句,好一个追求自由爱情的古代女子呢……可是不知怎么的,她一想起孟雪如没来由送的厚礼,以及何姨娘说的那番话,心里就隐隐地觉得不对劲儿。
一回到自己的跨院,顾成卉就找出了纸笔,撵走了伺候的人,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这还是她前一世上学时养成的习惯,每当有困扰之事,就把它们都一一列在纸上……待写好了。她对着这张纸琢磨了半天,添添改改。又忽然长叹一声,把纸锁了起来。
顾成卉一时也懒得去理这许多头绪,推开窗户扬声道:“橘白呢?叫她进来。”廊下有个小丫头就跑开了去,不多一会儿橘白就进了屋。“姑娘找我?”
“上回给你爹的赏,可拿回家去了?”顾成卉好像聊家常似的,惬意地歪在榻上。橘白就走上来拿了一只小银锤,给她捶起腿来。“拿回去了。我爹一个劲儿地说要进来谢恩呢。要我说,姑娘可是赏得有点儿太多了,不过是跑了一趟腿……”
“我好过了,自然得让你们也沾光。”顾成卉笑了笑,“这次叫你进来,是要你再去找一趟你爹。”
这么说,就是又有事情要派下来了。橘白清秀的脸上就严肃了一些,说:“姑娘您说。”顾成卉笑道:“不是大事,也不用这么严阵以待。”说着。就附在橘白耳边,低低地说了一会什么。语毕,橘白尽管小脸上写满了不解,仍然点点头出去了。
晚饭时分的顾府,一向是最忙碌愉快的。而何姨娘的院子里,更是灯火通明,下人来来往往。
“不是早就去叫了东坡羹和虾圆豆腐吗!怎么直拖到现在也没做好?”何姨娘正对镜梳妆,听了小丫鬟来报,把梳子啪地一撂就喝问道。
“回、回姨娘,本来早做得了的,可、可是太太那儿的绿瓣姐姐说,今儿老爷去正明居用饭……这两样是老爷爱吃的,就硬端走了……厨房正重做呢。”那丫鬟年纪小,加上此时心里害怕,说话就有点磕磕巴巴。
若没有特殊情况,那在哪儿用晚饭,就是要在哪歇下了。何姨娘听了,一张俏脸都绿了,抓起帕子就将口上的胭脂抹掉,恨恨道:“也不知是使了什么法子,都一把年纪了……”一旁的小丫鬟听了,就缩了缩脖子。
何姨娘忽然转了转眼珠,问道:“有什么菜是已做得的?给我拿来看看。”小丫鬟不解其意,忙忙地跑了出去,一会儿就拿了一个三层食盒进来,打开了盖子:“姨娘,有一道苏烧肉、一道京球、一碟火腿包子和一道炒春笋。”
何姨娘不禁为自己的主意一笑,说道:“去把京球和炒春笋单独装了,送去重荷院,说是我亲手制的,为了答谢孟姑娘的一点心意。”
孟雪如的一应份例都随了顾府的小姐,因此日日菜单也与姨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