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罄,这状元也算实至名归。
说话间,茗玥便回来了。
“这君与归,也太高傲了些!”她嗤笑着。
云罄倒还替他说话,“你当日若不是有意为难,他怎会如此?”
茗玥撇了撇嘴,也不说什么。这几日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若不然云罄定能的拔得头筹,于是在云罄面前更老实了几分。
她那样胡作非为,给考官下泻药自己去假冒,这等没分寸的事自是惹云罄不高兴的。云罄便也没说自己不怪她,让她好好反省几日。
茗玥又凑过去给云罄倒了杯茶,握他的手目光楚楚的又说是她的错,云罄看的着实头疼,才与她说了:“我本就没想着当状元的,沐青是假身份,当状元着实太招摇了些。如今有人真才实学赢了我,我倒更高兴呢。”
茗玥又好一番委屈。
她想起那日来还是忍不住咬牙,“父皇分明就是看出我的心思,有意与我为难!”
她那日的事早就跟云罄说了,安少阙他们也没瞒住,如今她还是耿耿于怀,燕玉鸿便劝道:“陛下就是看出你心思才会如此。沐青身份不明,他怎会让你嫁给他?”
当日在大殿之上,作为学子家世自不会深究,只是若是驸马便不是那么简单。
几日后君与归受封礼部侍郎,云罄也受封吏部侍郎。原本云罄的官阶需低君与归一等,如今却是平级,朝中大臣都听闻今年考生两位才学皆是凤毛麟角,两位都受重视也在情理之中。
云罄听得这份旨意,却又觉出不同来:茗玥对皇帝说了那番话,皇帝却这样提拔他,怕也是要顺了女儿的心意了。
圣旨下达的午后,茗玥便偷偷从宫里跑出来。她似乎十分急切,跑的双颊泛红,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云罄刚用完午膳便见她这样进来,一推开门,日光倾泻进来,云罄愣了一愣,随即便笑了。
“玥儿。”
茗玥什么也不顾就扑到他怀里,埋怨:“你倒是也不急,这样的喜事都不与我说。”
白盈白青本还在一旁,见状也悄声退出去。
那张圣旨还在一旁,皇帝的玉玺印章和御笔的鎏金大字赫然纸上,云罄道:“陛下圣旨能瞒得过你?”
他本不觉得有什么,那吏部侍郎的官阶也不值得他稀罕,只是如今他将人抱在怀里了,才觉得十分欢喜。
他不由道:“若能一直如此,倒也不错。”
彼时,他就真有这个念头,若能一直如此,他就不高不低的做一个小官,茗玥便做个恣意公主,相见有时,寻欢有处,倒也真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第一卷就结束了,作者菌这几天忙坏了,请个假这周四更新第二卷〈古道黄沙〉,么么哒
第二卷:古道黄沙
第53章赴秦(一)
北秦文太后薨,举国闻丧。
时年茗玥十七岁,去年年冬北秦南楚又是一场大战,南楚大败,也是那次,茗玥嫁去北秦。此次茗玥未曾和亲,战事又僵持一年之久,好在北疆有杨素华镇守,君与归请旨为军师,南楚竟隐隐有反败为胜之迹。
又是一年秋景,黄昏时分,一人雨中一席蓑衣,手执长剑,凄凄笑道:“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萧贼朝中专权,人人人得而诛之,我又有何杀不得?”
他口中萧贼,是当真朝中太师萧让。朝中大权旁落,皇帝尤为器重萧让,落在旁人眼中,便是偏听偏信。
那人对面是一执伞之人,那人让众侍卫护在身后,听那人如此说,只叹息一声,道:“梁兄,你这便是一叶障目了。”
眼下局势,两人已是敌手,势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他还敬称那人一声“梁兄”,蓑衣人听了自是嘲讽,“云罄!朝中三年我当你是知己,当你是明眼人,竟不知你是如此背信弃义之人!”
他对面是数十杀手,已是强弩之末,眼看便要落败,却还不忘要讥讽怒骂。云罄听他的话苦笑一声,也不多做解释,只道:“你既说当我为知己,今日我送你赴黄泉,你也算无憾了。”
言罢一挥手,立于他身旁的杀手蜂拥而上。一声惊雷炸响,落叶簌簌,大雨倾盆,血红和着着雨水,顺着青石路淌到他脚下。
云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悯,不过一转眼,便有人跪倒他身前来报:“启禀尚书大人,逆贼已被绞杀。”
不远处的人已身首异处,云罄转过身去,摆手示意他退下,那人刚要离去,他又说了句:“葬了吧。”
山间树荫下停了辆马车,车里人见云罄撑伞走过来,不顾大雨跳出来,问:“如何了?”
云罄忙撑伞将她遮住,笑道:“已经解决了,公主不必忧心。”
云罄那把伞这两个人已是勉强,伞下女子几乎将身子贴在他身上,她听云罄戏称她公主,就随手捶他一下,将他拉回马车里。
白青带着蓑笠在驾车,等两人进了马车才问道:“公子,回驿馆吗?”
他们如今不在楚都,文太后离世,先南楚贵妃是文太后胞妹,先前她早逝之时文太后还曾亲自前来吊唁,如今她离世,南楚于情于理都应派人前去。
云罄在北秦还是云王府小公子,他来南楚,对北秦皇室的说法,也是在外历练,如今文太后的葬礼,他不能不在。到北秦参加葬礼,不止无功还颠簸劳碌,南楚皇室自是无人愿意前往,茗玥便趁机主动请缨,与云罄一同前去。
茗玥一说去,安少阙便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