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酬金。”
语毕,李横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正要抛给沈夜玫,忽然四道黑影乍现,四个人自四个不同方向直取李横,人影漆黑,刀光雪亮,照人头颅。
李横不愧为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面对四人突如其来的袭击却是临危不乱,手中刀挥洒自如,刀光忽闪忽现,瞬间已劈出数十刀,将四人攻势化为无形。
可这黑衣人也非省油之灯,纵使李横应对自如,无奈以一敌四且又失去先机,左肩仍然中刀。
李横瞅瞅左肩,幸好大部分刀势已被化解,中刀时已偏出许多,所以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但这些黑衣人的厉害他早已领教过,因此不敢有丝毫小觑,于是说道:“姑娘,这些黑衣人好生棘手,不如你我联手擒之,如何?”
“好!”沈夜玫想都没想,一剑刺出。
李横同时出刀。
刀口直撞剑身,迸出炽热火花。
她没有刺向黑衣人,而是直刺李横。
李横劈的不是别人,正是沈夜玫。
刚刚达成协议的两人似乎心有灵犀,同时攻向对方。
李横一击未成,却未再出手,他收刀直视沈夜玫,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夜玫神色淡然,“你若吃了一回狗屎,你会不会吃第二次?”
“当然不会。”
“我也不会。所以被欺骗一次后,我绝不会被欺骗第二次。”
“难道我刚才的话真的是漏洞百出?”
沈夜玫一语道破,“不,你说的话没有漏洞,你刚才的表演也完美无缺,只可惜我一点也不相信你这个人。要让一个欺骗者讲真话并不难,但要让他不再说假话,却是难上加难。”
这是她用生命换来的教训,她又想起他,她被他欺骗过一次,而那一次却差点送掉性命。
李横戏谑道:“看来正如公子所说,你的确是聪明人。只可惜聪明人通常都很麻烦,只有死人才不会麻烦。”
“死人的确不会麻烦,但装死的人的却往往麻烦得要命。”沈夜玫看向地上几具尸体,冷笑道:“地上躺着的几个聪明人,你们都可以起来了。”
倒在血泊中的三个黑衣人居然真的站了起来,原来他们是诈死。
可他们刚刚站起,却又躺倒下去,三个人,三根断魂针,就在眉心之上。
这三个聪明的黑衣人终于不会再让人觉得麻烦。
“好,果然不愧是公子看重的人。”李横拍手赞叹。
“死人也并非不麻烦,因为死人也要人收尸。”
“我从不替死人收尸。”李横似笑非笑,“不过,你会是例外。”
“我也没有替死人收尸的习惯,你若死了,我却不会破例。”沈夜玫也是针锋相对。
“你真的这么有把握?别忘记了,我们可是有五个人。”
“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有把握。”沈夜玫似乎话中有话,又道:“最后,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杀谢俊鹏?难道你刚才说的理由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只能算半个,另一半就是夺财。公子早就吞并谢家庄之心。”
“但你们若亲自动手,一来无正当理由,怕惹人非议,二来潇湘公子向来有侠义之名,若是走漏风声必然名声扫地,所以你们才会想到假借他人。”
“你说得不错。老实说,若非万不得已,我们还真不想杀你,因为你有很高的利用价值。不过,公子不会冒这个险。只有杀了你,这件事才不会走漏风声,谢家庄覆灭之后,公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其财产,又不会有辱公子侠义无双的名号,可谓一举两得。”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非死不可了。”
“你非死不可。”李横大手一挥,“上!”
四个黑衣人刚举刀却又忽然不动。
“聪明人很麻烦,死人要收尸也很麻烦,只有不动的人才不会麻烦。”阿一不动则已,一动则惊人,他一直隐蔽于亭边草丛等待时机,关键时刻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举点住四人穴道。
“看来非死不可的不是我,而是你。”沈夜玫回敬了一句,口吻中带着点戏谑。
“你说得不错。”身处险境,李横不但不惶恐不安,反倒颇有自信地笑道:“但我相信我可以不死,因为你们肯定想从我身上得到公子的信息,而死人是绝对给不了的。”
“你果然是聪明人。只要你肯说,我保证你不会是死人。”阿一做出保证,李横此话正中其下怀。
“那我还是死了的好。出卖公子的下场往往比死还惨。”
“我倒想看看有什么能比死还惨。”
“只有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横阴冷笑道,“而且你们真的以为稳操胜券了?”
忽然一刀迎风而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剑斩人头。
好熟悉的剑,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剑头颅裂的灰衣蒙面剑客。
沈夜玫却似乎早有准备,而阿一亦是从容不迫,灰衣人剑法虽快,但他们的出手也不慢,剑气舞动纵横,灰衣人凌厉剑光瞬间消弭。
“走!”眼见未能得手,灰衣人收剑转身飞掠而退。
李横趁两人分神之时早就脱出包围,撒腿狂奔。
阿一没再追赶,李横功力浑厚,经验老道,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而那灰衣蒙面人更是剑法奇高,鬼神莫测,真要一较高下,胜负之数犹未可知。
“还好,这回总算留下了活口。”阿一早就料到事情绝没这么简单,因此时时提防,没让那灰衣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