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像是在引诱,江天明小心翼翼朝林风眠低声道,“你哥哥,叫林风眠,那你呢?”
这句话就像道咒语,先前还平静乖巧的林风眠浑身一震,原本迷茫的双眸骤然清醒,一掌拍在江天明胸口,恶狠狠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大尾巴狼没装好心!”
可惜她现在没有半分力气,拍在江天明胸口的一掌也软绵绵的没有力道,说是拍不如说轻抚,而她自以为恶狠狠的目光,则更像是小孩子闹脾气。
嘴角止不住地上翘,大尾巴狼抱紧了怀里双眸半睁却满是茫然的小白兔,扶着她脑袋的手心落在肩头,轻轻的拍着,“是,大尾巴狼对你,从来不会装什么好心。”
“哥。”林风眠不知是忘了挣扎还是懒得挣扎,半闭着双眸低声道,“不要离开我。”
轻拍她肩头的手顿了下,“嗯。”
“你这个骗子!”原本还乖巧的林风眠却突然惊醒,死死瞪着江天明,“你说话不算数!还说谎!”
昏暗间,江天明低垂的眸子里泛着波光,却又让人看不懂,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你身边。”
像是蛊惑,像是低吟,却意外地,让刚刚还激动的林风眠安定下来。
“我就在你身边,没有骗你,也不会离开你。”
“你说的,你不会离开我。”
“嗯,我不会的。”
可能是太累,林风眠居然就在他的怀抱中安稳地睡着了。
与她平时故作平淡满目戒备的状态相比,她睡着之后,显然没有任何防备,也没有面对他时显而易见的距离感。
江天明轻轻抚着林风眠的额头,幸好,刚刚那一闹倒是发了汗,温度降了不少。今晚过去,明日一早应该就会没事。
只是不知道,等明天她醒过来,会不会又骂他大尾巴狼。
呵呵,大尾巴狼。
江天明用下巴蹭了蹭林风眠的头顶,不知该笑她给自己的外号,还是该生气她对自己的防备和不信任。
她不是林风眠,这点他也是前段时间根据她的反应猜到的。
本以为她只是生气,可是他想起了她还有个哥哥,便让江婉儿找篱柏问问缘由,却没想到问出了这么一个事实。
她舍弃自己的名字,成为了林风眠。
他们兄妹俩的一切,什么都查不出来,仿佛都被什么人故意掩盖。但他相信,真正的林风眠,一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现在这般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模样。
他低下头,温柔的眼神落在她的脸庞,千言万语,最终却沦为一声叹息。
“我对你投怀送抱,不是因为你是林风眠,只是因为你,就是你啊。”
“唔。”
林风眠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睁不开。
她惯常是一觉睡到醒,朦胧的日光也能忍受,可今天却在糊里糊涂中骤然清醒,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生理上形成的习惯,和心理上带来的紧张,胡乱交织在一起。她的眼皮像是灌了几斤的浆糊,硬是黏住了上下眼睑,使劲用力,却怎么都用不在对的地方。
林风眠从来都不是愿意让自己吃苦的人,既然睁不开眼,那便算了。就这么躺了会,却像是找对了方向,用对了力气,她缓缓睁开了双眸,总算有机会看一眼自身的处境。
可能是太阳晒的,她有些头昏脑涨,浑身脱力,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低烧。随即想起自己昨晚说的一系列蠢话,林风眠很想回到昨晚把自己舌头给拔了。
不过光是起身就耗尽了她的力气,也便没了心思去计较这些。
身上这件外衣,应该是江天明替她披上的,也不知道人去了哪。这个时候若她再反应不过来,那么这几十年可真是白活了。
显然,她这边做了两手准备,而江天明跟着她混进皇宫也不是不管不顾就进来的,至少也做了两手准备。
没想到紧要关头还是要靠江天明救自己一命,更没想到自己的身子虚成这样,林风眠有些无奈。
不过旧梦闪回,居然诱发了余毒引起高烧。若不是江天明在身边,哪怕不被巡查的人发觉,呆在这深坑之中一夜,也早已烧成了人干。
知道急不得,也知道此时自己毫无自救之力,林风眠只有乖乖躺在原地,就这么干瞪眼看着坑顶,瞪了会,却被灿烂的日光刺瞎了眼,没过多久便开始眼冒金星。
大病初愈的身子骨怎么经得起她这么折腾,昨晚睡着后被忽略的难受瞬间泛上喉间,噎得她头疼。
眼前一片金光什么都看不见,耳力倒是大涨,只听头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黑影闪过,轻巧落在自己身边。
“你醒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她心很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哈哈哈哈哈
☆、收尾工作
眼睛还是一时睁不开,林风眠皱起眉头,点点头。
明明昨晚是丢脸的那一方开始一本正经,江天明踌躇了半晌,“残卷我已经找到了。”
林风眠心头微动,却不动声色盖住脸上那一分迷惑,“哦。”
她看不见江天明的神情,只听他静静走上前,先是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烧彻底降下去,这才道,“你放心好了,这残卷,我只会给你。”
她一怔,却抿起唇不想搭话。
她有点生气。
感觉好像江天明瞒了她什么,这种感觉,很不爽。
江天明却了然,眼里满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