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隐隐地有些不大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完完全全的坏人,罗氏身上也有好的一面。
☆、请你入府
景岚穿着粗麻孝袍,眉眼呆滞地跪在灵堂。因她并非名正言顺的外孙女,因此跪在孝子贤孙的最末。
罗家舅舅请了和尚来做法事,唱和声木鱼声混杂在一起,更让人觉得凄婉,前头的罗大奶奶哭嚎得厉害。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红了眼圈。
罗家舅舅是主理丧事的人,罗氏也帮着操办,兄妹两个倒是很坚强。
吊唁的人来了,先要敬香拜灵位,然后少不得要安抚一下哀伤的子孙们。
徐沛霖身着素腹,虔诚地给罗老夫人上了香,又真诚地安慰了罗家舅舅几句,然后眼神就在人群最末处扫到了景岚。
她一身素白,眼圈微红,面容憔悴。徐沛霖看了,心里有些发闷,又有些钝钝的心疼。
他走到景岚身边,和她并肩跪了下来,默默地瞧了她几眼,忍不住开了口:“妹妹,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循环,老夫人慈悲,来世自会有福报。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若是哭坏了身子,罗老夫人在天之灵反倒要不安了……”
景岚原不知道他要来,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身子一怔,转身瞧他半晌,才道:“竟不知三哥哥今日也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又道:“逝者已长逝,道理人人都懂,活着的人也知道该保重身子,只是难免心中有些缺损……”,眼中闪着泪光,话语也有些哽咽。
徐沛霖没有再说话,默默地又跪了一会儿,拉着景岚出了灵堂。
“听你舅舅说,你已连着跪了一天一夜”,他望着她,眼底里的关切不加掩饰,语气里却带着三分责备,“便是罗老夫人的亲外孙女逸岚妹妹,也没有这样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的”。
景岚跪了许久,膝盖已是酸痛,喃喃地道:“让三哥哥担心了”,说话间,已是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
徐沛霖迅速伸手将她扶住,也不顾景岚的反对,将她打横抱起,匆匆到了前厅。
将景岚妥当地放在太师椅上,转身对在那里招呼客人的罗氏道:“夫人,景岚伤心过度,您府上事务繁忙,这几日也顾不上她,不妨让小侄将妹妹带回去,在我们府上好好将养几日”。
来的时候,永宁侯夫人特意叮嘱了好几遍,说若是罗家苛待景岚,只要是收了一点点委屈,就想办法将她接到永宁侯府去住。
眼下这情况,罗家舅舅是个实诚人,想来没有苛责过她,可也不能保证罗家女眷没有暗中给她气受。借着这个机会,把她接到自己家,才是从根源切断问题,是最好的办法。
罗氏见徐沛霖怀抱着景岚,已经变了脸色。再一听他想把她带走,更是不悦。若是要将逸岚带到侯府也就允了,凭什么要把她林景岚送到侯府去吃香喝辣?
“这恐怕不大妥当啊,三少爷”,罗氏面露难色,“若是平日也无妨。只是眼下她还在孝期,多有不便,恐犯了忌讳……”
景岚面色尴尬,虚弱地道:“多谢三哥哥好意,只是景岚实在不好意思去打扰侯爷和夫人……”
徐沛霖蹙了蹙眉。她住在罗家,说到底也是个外人。
罗氏和林逸岚的为人,徐沛霖已经看出了七八分,哪里还放心?从前是在林家,好歹有林璟镇着她们母女,现在在罗家,保不齐她们会做些什么……
思忖片刻,徐沛霖淡淡地道:“夫人不必多虑,我母亲最喜欢她们姐妹两个。眼下贵府样样事情都要您劳神费力,怕是顾不上她们,不妨一起跟我回去,也算是帮林叔父一点小忙”。
罗氏本已经想好了满肚子拒绝的话,一听他说要把自家女儿也一道接去,已经到嘴边的话瞬间就咽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推辞”,罗氏此刻倒也不说什么怕麻烦别人的话,换上了一副得体的笑容,提高了几分声音,“既然如此,就麻烦侯爷和夫人替我照看她们姐妹了”。
提高声音,为的是让一旁的宾客听到。罗氏拿眼一瞄,见众人深色都有变化,心中更是得意。瞧,我不仅请的动永宁侯府的三公子,就连侯爷和夫人也上赶着要接我家女儿过去住呢。
只是罗氏似乎忘了,林逸岚已经定了亲。谁不知道永宁侯府有几位佳公子,一个定了亲的女子去住在侯府后宅,算是怎么一回事?
顾家是罗家的姻亲,今日自然也来吊唁了。一旁的顾俊城和他父亲对望一眼,俱是不满地蹙了蹙眉。
坐在徐家的马车里,林逸岚絮絮叨叨地和徐沛霖说着话,徐沛霖出于礼貌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她。
景岚怔怔地看着她们两个,心中哭笑不得。罗氏这个人,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前一秒明明还坚持不许,后一秒就备好了姐妹两个的随身衣物,讲她们送上了徐家的马车……
“三哥哥,四哥哥近来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儿,讲给我听听”,林逸岚两眼闪着精光,问题多得很。
徐沛霖闭了眼睛,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左不过就是读书写字罢了,你若想问,自己问他去就是了”。
景岚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替妹妹害臊。一想到林逸岚前世的所作所为,她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景岚对这个便宜妹妹已经没有多少感情,可若林逸岚做了什么丑事,难免要带累父亲的名声。
出于好意,景岚委婉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