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六拎着煎饼愣在那里,看见易臻缩在沙发里,估计是被肥婆吓到了。
前两天他去派出所问过易臻妈妈的情况,这女人本来是跟着别人卖点yáo_tóu_wán赚钱,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染上吸毒的毛病了,一窝四个女人都被抓了,搜出几包白粉儿,直接被扣下了,这家人孤儿寡母,根本没有钱保释和辩护,这一关就不知道要关到何年马月了。
徐老六一脸堆笑:“大姐,我们这房子是签了合同的吧?”
肥婆一听就知道这男的跟这家人不熟,呵呵一笑:“还合同呢?合同还是去年签的早就没法律效力了,我是看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怜就没赶他们,这下好,给我整这出,街坊邻居都在嘀咕我这是招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小易臻腾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瞪着肥婆:“我妈妈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她是好人……”
易臻年纪还小,根本想不出什么怼别人的话出来,脆生生的声音满是愤怒,但起不到任何效果。
肥婆哎呦一声,指着易臻看着徐老六:“你瞧瞧你瞧瞧,这小孩还不饶人呢!果然什么父母教育出什么货色,我不跟小孩儿一般见识,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这家当家的,不是我这就报警,让警察评评理,这小孩该送孤儿院送孤儿院……”
徐老六这会儿算明白了,易臻的妈妈应该租这房子很久了所以续租的时候没签合同,肥婆看准了跑来赶人吞下租金的。
“把剩下的租金给我们,我们这就搬走。”徐老六坐到易臻旁边给他那个两个j-i蛋的煎饼果子。
“哎呦喂剩下那点钱还不够你们赔我这房子的东西钱呢!你看这茶几,这墙角被你们弄得,我都得重新买!”
“实在不行你就找警察来赶人,到时候咱们仔细算算易家给了你多少租金,如果不是现金交易总能查出凭证,查呗。”
“哎呦喂你还挺蛮横,看样子也不像他爸,怎么着跟这家的女人有一腿是吗?”肥婆撒泼起来什么难听骂什么,奈何徐老六脸皮已经在要饭的时候磨得比城墙还厚,嘿嘿一笑:“我是他叔,随你怎么骂,你不给钱我们铁定不会走,实在不行一起进局子。”
肥婆看这衣着破烂的男人不像说着玩的,也不知道跟这家儿什么关系,怕待下去会吃亏,临走撂下一句三天内必须搬走,然后骂骂咧咧的就走了。
肥婆走后屋子里一下清净不少。
易臻低头看着煎饼果子:“我不要搬走,我要在这里等妈妈。”
徐老六摸着易臻的头:“你妈妈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你必须换个地方等,要不跟我走,要不我把你送到收容所,你自己看着办。”
七岁的男孩很容易被吓到,易臻一口一口吃着煎饼果子,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但就是一点儿都不发出声儿,也没再提在这里等妈妈的话。
最后那肥婆只给了六百块钱,徐老六也懒得跟她再墨迹,找了一辆面的直接将易家的东西连带着易臻打包到了自己的那间自建房。
易臻话特别少,离开家的时候他就抱着一个木头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一句不说的就跟着徐老六走了。
日子怎么着都能过,还好易臻的学校离自建房不算太远,除了家里多一双碗筷,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