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牌奉得高高的,一个劲儿磕头,口里不停喊着:“公主饶命,公主恕罪......”
如果梁明镜保持了身为一个朝廷命官的尊严,仪表整洁,以正常臣子面对公主的方式来觐见她,她还会不吝对他敬上几分。然......此人实在令她大失所望。
“叫你滚过来,你居然还真就是滚过来的,难怪会有如此不成器的儿子,连你这个老子的骨头都是歪的。”禹棠歪着嘴角一哂,拿回金牌,拍拍灰系回腰间,“泉城离帝都不算远,竟然出了你这样的地方官,实乃我大夔之耻辱。”
乐安公主这话是嘲讽他没骨气,弄得他此时求饶不是,不求饶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梁明镜双手撑地跪在她面前,满头大汗,虽然不是当真全程打滚过来的,但他毕竟已经不是年轻人,一小段路也让他累得不轻。
“公主!犬子都是被微臣惯坏了,不懂事,求公主饶他一命吧!微臣愿意代他受过,今后微臣一定对他严加管束,绝不再胡作非为!微臣就这一个儿子,求公主体谅微臣一个老父亲的爱子之心吧!”梁明镜索性完全丢出这张脸,声泪俱下,打出亲情牌。
禹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梁大人,你现在不用紧张,你可是朝廷命官,本宫无权动你,今晚不过是略施薄惩。你儿子已经受过教训了,本宫懒得再追究。”
“多谢公主开恩!”梁明镜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张脸混合着尘土,被汗水一糊,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禹棠话锋一转,“今天这事,可巧是本宫遇上的,若换了其他平民女子,岂不是真的就被你儿子强抢了去?这种事只怕不止一两次了吧?你和你儿子的罪状,本宫自会让人收集,呈给父皇,到时候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梁明镜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个字也不敢反驳。心里又是另一个想法。
这小妮子年纪不大,拿着皇家的身份,气势摆得十足,很能唬人。不过梁明镜浸淫官场多年,自有应付上面的办法,对她的威胁还真不怎么怕。当众被一个小丫头羞辱,他现在只能忍了这口气,不过一旦她走出他的管辖范围,那她出点什么意外,可就赖不到他头上咯。
禹棠让人将梁晨还给他,又冷眼目睹了一出太守当众教子的戏码。梁明镜对着已经重伤的儿子又是踹又是骂,心里疼的滴血,样子还是得做足,觉得差不多了才叫人将他抬回去。
“公主,驿馆粗陋,如何能容公主金躯,不如请公主下榻太守府......”送走梁晨,梁明镜转而向禹棠陪笑脸,故作出一副低小姿态。
禹棠皱了一下眉,不等他说完就拒绝了:“不必劳烦梁大人费心,我们在这里住得很好,大人管好你的人就行,别再犯到我手上。”
梁明镜唯唯诺诺的应承,又行了跪拜大礼后才带着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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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城得名自城中源源不绝、数不清的泉眼,其中著名的有一百多处,因地形多变而姿态各异,且诸多特色。
有热如探汤的温泉,也有冰凉刺骨的冷泉,有的泉水澄清,有的泉水混黄,有的呈喷涌状,也有的涓涓流淌静若止水,有水味酸涩者,但更多的是清甜。总之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可以饮用的天然泉眼,少有人取用江河之水。
得天独厚的地理令这里人气聚集,形成一座大城,到如今已经不知道兴盛了多少年,无数次的战火和王朝更替也没令之衰败,是有名的历史文化名城。
来到泉城,不游览一番,肯定是对不起自己的。
为了方便外出行走,禹棠让人买来几套小号的男装,不过除了林春儿,其余三人穿上男装也不像男人,反而更显俊俏。大夔民风较开放,女子穿男装由帝都开始流行扩散,如今在许多地方已经形成一种风尚,并不稀奇。在外有石涛他们随行保护,不怕遇到人纠缠。
时间有限,也不能所有景观都去,他们只能从本地人口中打听过后,择几处听起来觉得最有意思的去玩。
上午他们去看了白水泉、鲤跃龙门、以及柳岸风飘雪。
白水泉自一堆乱石中汨汨流出,水色雪白如炼乳,而泉眼下临一清潭,深不可测,夏日站在潭边也觉清寒刺骨。奇就奇在那泉水流进潭中,潭水竟然丝毫不见浑浊,似乎白水入潭也立即化为了清水。至今也没人说得出这是为什么。
鲤跃龙门则是在一条河摊上,河宽数丈,河水清浅,看得见水里无数游鱼。所谓龙门,不过是因河床高低断层形成的几道数尺不等的瀑布。那些鱼也不是鲤鱼,而是一些洄游产卵的鱼群,游到瀑布前便奋力上跳,形成一道颇为壮观的风景。
沿着河走了不多久,前方两岸生长着大片大片的柳林,远望过去柳丝如烟,柳絮如雾,风一吹,河面上飞絮四散、纷纷扬扬,真如飘起了漫天的雪花,美不胜收。
禹棠几人怕柳絮粘附在身上发上不易清除,便没有走近,不过远远一观,已经觉得心满意足。
午时他们没有找酒家用饭,这一路上各种糕点小吃太多,女孩们见着什么新鲜的可口的都要买来尝尝。半天下来,不要说她们四个,就是随行的侍卫也撑得要死了。
下午又去观看了几处大有名堂的泉眼,别的没觉得,醉归楼那小二说的“文人雅士多”,他们就深有体会了。这城里稍有名气的泉边通常都有文人墨客聚集,以诗会友以画会友多矣,借曲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