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道:“晚上就可以走。”
“真的吗?”
水雯欢喜地抓着左立,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扫前几日的郁气。
左立的心跳忽然就快了半拍。
水雯问道:“我晚上就可以走?”
“不是你,是我和你。”
左立喉结滚动,扫了一眼抓着他的胳膊的水雯的手,隔着布料,他能感觉到水雯那双与寻常闺阁女子并不一样的手。
她的手上有着薄薄的茧,那是一双时常握着兵器的手,没有女孩家的柔软与滑嫩。
左立收回了目光。
入了夜,锦衣卫就地扎营休息。
那座豪华的马车颇为宽阔舒适,左立便在上面休息。
马上上,左立道:“你背过身。”
水雯疑惑道:“做什么?”
左立道:“我换衣服。”
“...”
水雯瞬间红了脸,背过身去。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有武器碰撞发出的轻微声响,很快,左立换好了衣服,道:“走吧。”
水雯转过了身。
面前左立脱去了飞鱼服,换了一身玄色衣裳,摘掉银色面具后,那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便露了出来。
左立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好看之处,只有那双眼睛,深沉的有些吓人。
家有盛世美颜的水晏,又有英姿勃发的水汷,宝钗探春,又是清一色的美人,因而水雯审美也被他们无限拉高。
初见左立这般普通的面容,水雯不免有些失望,很快又想通:怪不得整日里都带着面具呢,原来真人长这样。
收起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水雯道:“我们怎么走?”
左立撩起帘子,跳下马车。
马车外面,锦衣卫们三五成群,守着夜,却如同看不到他一般,脚步声整齐划一,从他面前走过。
离马车不远处,拴着两匹骏马,左立解开马缰,问道:“你会不会骑马?”
水雯翻身上马,道:“瞧不起人。”
马鞭一扬,再顾不得许多,归心似箭,恨不得下一刻便飞到江城。
南安王府,南安太妃的院子。
宝钗跪在门前,后面跪着一群丫鬟婆子。
南安太妃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宝钗,半天说不出来话。
探春上前给她顺着气,一边给宝钗使眼色。
南安太妃胸口剧烈地起伏,韶华不再的脸上又是恨,又是气,她哆哆嗦嗦指着宝钗,道:“你这是要气死我!”
宝钗的头低了下去,碰触在汉白玉的石上,冰凉难耐。
再抬头,额上一片殷红。
宝钗哀求道:“要打要骂,媳妇儿全凭母亲处置,只是母亲好歹也要保养身子...”
南安太妃大哭:“我还要这条老命做什么!”
探春与袁姨娘在一旁劝解,少顷,水晏又打发人过来问,南安太妃仍不见好,宝钗只是跪在地上请罪,并不敢进屋。
双方正在僵持间,二门外婆子送来了北静太妃的帖子,说要宝钗过府一叙。
宝钗强撑着身子,正欲起身,还未站稳,眼前一黑,一头便栽了下去。
好在一旁跪着的是水雯的丫鬟,动作灵敏,伸手扶了她一把,这才没一头栽在地上。
丫鬟扶着宝钗进屋,宝钗向南安太妃行了个礼,南安太妃扭过脸,并不理她。
宝钗站了许久,直站得浑身发麻,仍不见南安太妃说话。
袁姨娘轻轻给南安太妃揉着胸口,看了一眼额上一片血红的宝钗,面有不忍,又看了看正在起头上的南安太妃,迟疑片刻,道:“王妃先去吧,这里有我与昭王妃呢。”
宝钗点了点头,向南安太妃说明情况,这才梳洗一番,前去北静王府。
宝钗额上虽然清洗了一番,又抹了药膏,但到底跪了太久,额上还是留下了一片红印。
北静太妃见了,眉毛一挑,收起了正在让小丫鬟给她染蔻丹的手,揶揄道:“呦,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在单机。。。。
好不容易上了佳作,觉得还是要宣传一下~
所以,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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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宝钗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道:“不小心摔到了,多谢太妃挂心。”
北静太妃似笑非笑,目光在宝钗脸上打转,好在并未在宝钗脸上停留太久,便收回了目光,像是惋惜,又像是感慨,道:“可怜王妃了。”
“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话刚说完,便轻轻咳了几声,伺候她的小丫鬟连忙捧上了刚熬好的汤药,一勺一勺为她喝下。
见此,宝钗不禁询问道:“敢问太妃是患了何病?现在吃的是什么药?”
喝完药,北静太妃歪在贵妃榻上,小丫鬟拿了美人锤,轻轻给她锤着腿。
北静太妃微眯着眼,道:“让王妃看笑话了,不过是年轻时留下的老毛病了,不值什么事。”
“倒是王妃,可想好了如何酬谢我?”
“这么说,太妃是愿意帮我了?”
宝钗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喜色,虽然开心,但也不敢表现太过,握着帕子的手松了又紧,她的坐姿依旧是端庄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的。
北静太妃见了,心中称赞却是是个好苗子,可惜偏偏遇到了她,偏偏又嫁入了水汷,说不得也只能做这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了。
或许出于怜悯,又或者是对宝钗的心心相惜,北静太妃的目光柔和了三分,道:“我与南安王府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