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件中简单的三言两语,便可看出了灵丹所带来的震撼人心的效果,这世间恐怕无人不想得到,无怪乎母妃要他不惜代价得到此物了。
幕僚收起面上的震愕,垂目思索过后才说:“假使信中所言不假,那么荣国府恐怕马上要得皇上重用,不日便要兴起,成为京中炙手可热的对象了。”
闭目一想,幕僚已可以想象得出,消息彻底走漏后,荣国府门前车水马龙,门槛给川流不息的访客踩踏而烂的景象。
大皇子落座,边敲打着扶手,边说:“老二、老三都是本王的劲敌。不过老六掌握兵权,还是咱们所有成年皇子中,唯一得了封号的。即便本王和几个兄弟使计背地里败坏了他的名声,亦不能小觑。”
“而且近年成年的兄弟越来越多,本王所承受的压力一日日增大。荣国府的一旦兴起,当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助力,倘使让本王那几个大敌夺了去,只怕日后夜不能寐啊!”
当今圣上并未册封太子,且中宫无子嗣,大皇子虽然不占“嫡”子,但身为长子,生母乃是贵妃,几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人,都觉得他继位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但随着皇子们一个个成年出宫建府,参与朝政,相继发展出了各自的势力,表现出色,抢走了大皇子的风头,不看好大皇子的朝臣也越来越多了。
说到此处,大皇子面色微沉,望向众人凝重地问道:“你们可有谁知道,荣国府投靠了本王的哪位兄弟没有?”
工部尚书起身,拱手说道:“据下官所知,由于当年的天谴,荣国府怕再沾染是非一直低调行事。诸位皇子嫌弃其名声不好,多年来从未派人接触过荣国府当家人。”
在荣国府门前见过涂蕴之的左侍郎五人,觉得那日发生事情大为丢脸,瞒得死死的,丝丝风声都没泄露出去给外人知道。而荣国府的知情者们更加不会大肆宣扬了。
是以,工部尚书不知涂蕴之为鱼儿出头过,才能说得如此之信誓旦旦。
大皇子抚掌大笑,“如此甚好,诸位可有办法和贾府连上线,让其投入本王账下。”只要荣国府投诚了自己,往后无论是灵丹,还是属于荣国府的势力都会到手,岂不是两全其美之策?
工部尚书捻着长须,也笑了。
“那荣国府二房的贾政昔日官从工部主事,正是下官属管的部门。下官听说,他一直耿耿于怀当年因天罚丢了官职,多年来一直未曾放弃重回官场。而近段时间,下官更是听下边的人提起,他走动频繁,频频联系工部旧友,希望有人为其出力,助其重新起复。”
大皇子霍然拍桌而起,高兴地朝工部尚书道:“好!本王便将此重任交予李大人了。”
工部尚书闻言大喜,忙不迭起身道:“定不负大皇子所托,下官这便去联系贾政。”
言罢,大皇子摆了摆手,工部尚书躬身告退。
当鱼儿与贾母乘坐宫里的车驾回到荣国府,府里的焦急等待的人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马上赶来了门前迎接。
大房所有人到齐,就连三春、林黛玉、李纨、赵姨娘等早上赶不及去荣禧堂的,这会儿也全到场了,只偏偏不见贾政的人影。而奇怪的是,刘姨娘和贾琚却在。
鱼儿心里直觉其中有古怪,但觉得贾政不甚重要,是以只是一眼扫过并没有多问。
王熙凤笑得花枝乱颤,甩着香帕快步走来,抢在鸳鸯几个丫鬟前头,一左一右挽住鱼儿和老太太的手臂,抢先开口道:“老祖宗,宝玉,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情况如何,皇上可是赐了恩赏?”
听了王熙凤的疑问,众人的眼光不自觉向鱼儿两人身后瞟去。
奇怪,两人怎会两手空空而归呢?难道皇上不曾赏赐?不应当呀。
众人感觉满头雾水的时候,鱼儿出声解惑了。“皇上说了,明日再正式下旨。待会儿,咱们家便可以准备起明日迎接圣旨相关琐事了。”
霎时间,欢呼声此起彼伏,有主子们的,也有丫鬟小厮们的。
贾赦担心贾政回来抢了自己一家之主的活儿,难掩激动地说:“我这就去准备。”
他一走,王熙凤马上抑制不住再度问了鱼儿。“好玉儿,你同嫂子说说今儿个入宫都见着了谁?”
自打贾迎春和贾惜春收了鱼儿的礼,双方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也跟在王熙凤后面问了出声。“皇上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凶不凶,可不可怕?”
众人围在鱼儿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个不停,贾探春同样皇宫诸事物好奇的不行,想要c-h-a话问两三句,然而一想起不久前和鱼儿、林黛玉都闹了不愉快,她心里头有疙瘩,拉不下脸面张口。
于是,只能巴巴看着妹妹嫂嫂和小丫鬟们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一个人尴尬地站在一旁,绞着手里的帕子,给自个儿心里难受。
王夫人心里憋着气儿,故意板着脸看也不看鱼儿一眼。幻想着鱼儿见了她冷漠的模样,定会伤心落寞,然后低三下气地过来给她道歉,将忘了给她的灵丹补上,巴巴来讨她欢心。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来鱼儿的一句问候。王夫人冷冷朝他那头睨了一眼,发现鱼儿只顾着陪家里年轻的女眷说话,压根没看过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眼。王夫人心里的火腾地燃烧了起来,气的心口发疼。
而在王夫人恼恨着鱼儿的时候,不远处同样有一个人恨不得撕了她。
那人正是她的儿媳李纨,她望见贾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