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忆很久没见过萧子渊了,她在怅然若失的同时还有些庆幸,以后她大概也不会和萧子渊有什么交集了吧?幸亏及时刹住了车,虽然有些别扭,但时间久了总会习惯的。
天气渐渐开始热了,当某一天,校园两侧的小道上聚集了卖书卖杂物的大四学长时,当毕业季的征兆越来越明显的时候,随忆的心却忽然慌了。
男生寝室楼。萧子渊把所有的书都收拾了出来,挑了几本有用的准备带去国外。
留在学校继续读研的林辰蹭在温少卿身边磨他的篮球,“你就留给我吧……”
乔裕心不在焉的收拾着图纸,几年的专业课下来,真的画了不少图,其中还有不少妖女放在他这里的。他看着图纸上的铅线,抚着右下角那里的签名,脑子里都是他们在画图室的场景,他不得不承认,在建筑方面,妖女剑走偏锋比他这种中规中矩的更有天赋,她的作品更吸引人,和她的人一样。萧子渊拿书的时候两张纸翩然而落,飘到林辰脚下,林辰捡起来顺便看了一眼,很快僵住,和萧子渊对视了一眼。萧子渊并没表现出尴尬,盯着他手里的纸,轻描淡写的开口,“没用了,扔了吧。”
说完转头出了寝室走到走廊上喊了句,“我这里有带不走的工具书,谁想要来找我拿啊!”林辰不动声色的收起来。萧子渊还没走回来,就听到身后大批的脚步声,“萧师兄,给我留一本啊!”
“我也要一本!”寝室里很快堆满了人,闹哄哄的,林辰看着站在人群中间淡笑的萧子渊,却觉得他的背影落寞索然。
第二天林辰约了随忆吃午饭,期间林辰几次欲言又止,随忆看在眼里假装没看到转移着话题。
“快毕业了,有什么感觉啊?”林辰心不在焉,“反正还在留在这里继续读研,能有什么感觉,萧子渊和温少卿要出国留学,乔裕要工作了,和他们要分开了有点舍不得。”“对了,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不出去呢?”
“我又不是学国际法的,没必要,而且现在跟的这个老师是个大牛,我想好好跟他学几年,前些年太浮躁根本没学到什么东西。
”随忆不动声色的转移着话题,谁知又被林辰拉了回来,“你以后什么打算?”
林辰想问的话都包含在这个问题里,随忆想都没想便回答,“还是以前的打算啊,等毕了业拿了执照就回家啊,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孝顺呢!”
林辰又试探着问了句,“会不会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变?”随忆看着林辰坚定的摇头,“不会。”林辰沉默片刻,“你母亲身体还好吗?”
林辰和随忆从小相识,问一下长辈的健康状况本没什么,但自从他堂姑嫁给了随忆的父亲后,他的身份就有些尴尬,这个问题他也问不出口。随忆的情绪也一下子低落下来,“不怎么好。”
直到一顿饭结束,两个人依旧沉默着,林辰送随忆回到寝室楼下,也不说再见,只是站在那里沉思。随忆陪他站着,也不催促。良久之后,林辰还是把手里的两张准考证递到随忆眼前,“我一直到今天下午才知道,原来你们俩……”
随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接过来看了几眼,僵住。两张发黄的纸,同一场考试,同一间考场,不同的座号,中间隔了9个号。
随忆看着准考证上考场的考号范围,心里算了一下,当时萧子渊应该就坐在她的旁边。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和萧子渊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了交集。随忆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你从哪儿弄来的?”
“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被我看见了,说是没用了让我扔了,我觉得应该拿来给你看看。我看他的样子,总觉得不忍心。”
随忆的火一下子冒了上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去,“林辰,当初是你主动跑来告诉我萧子渊家世显赫,前途一片光明,不是我可以高攀得上的,那么现在又何必再跟我说这些?你不忍心看他,那你就忍心逼我?
我妈妈的身体越 来越不好了,从我离开家的第一天就盼着早点毕业早点回到她身边,我已经很努力的远离诱惑了,现在你告诉我这些,让我怎么办?我是狠心扔下我妈妈还是让萧子渊跟我回去?
萧子渊是什么人啊?他本就该站在万人中间受万众瞩目的,他愿意放弃一切跟我回到那个小镇里默默无闻的过一辈子?就算他愿意我又怎么忍心?你把这一切都推给我,我又该怎么办?
他不是我能要得起的,既然没结果又何必开始?即使这些都不算什么,萧家那种家世,会接受我吗?会接受单亲家庭吗?”随忆只觉得手里的两张纸和胸前的平安符烫的她心口疼。
林辰语塞,巧舌如簧本是他的专业,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向随忆解释,“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始终是一个人。
阿忆,你怎么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发火……”
随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自认为遇事不急不躁,几乎没有人没有事可以让她的情绪起伏的这么剧烈,可是似乎一旦涉及到萧子渊她就管不住自己了。
随忆低着头,“林辰,你是不是觉得我矫情?我承认我当初并没有阻止住自己靠近他,我本以为靠的近了就可以看到对方身上的缺点,他会忍受不了我,或者我会厌倦了他,谁知,越是靠近越绝发现他的好,直到有一天我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