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烧了热水,泡了满满两杯。
递给宏晓誉,她随手放在床头柜上,边看邮箱,边扯着卷筒纸擦鼻涕:“通过今天这顿简陋的午饭,我终于勉强发现了周生辰的另一个优点,就是够男人、不扭捏。这么说也不对啊,”她抬头看时宜,后者只是把长发草草挽起来,这么个邋遢造型就够拍杂志硬照的,“从小到大,我只要以你为借口,还真没有约不到的人。这么看,他也不算特别。”
时宜没有理她的调侃,拿过来电脑,登录邮箱。
看到是0收件,莫名有些失落。
她很快合上了电脑,说:“再好看的脸,最多从十六岁看到三十六岁。”
“我喜欢看漂亮的东西,尤其是一对最好,”宏晓誉狠狠擦着鼻子,“而且有利于下一代的基因。”时宜抿嘴笑笑,眼睛亮亮的,真是漂亮极了。
两个人白天冻坏了,此时就依偎在白色的棉被,互相用脚靠近对方取暖。
“时宜,你真的喜欢他啊?”
“也不是,”她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都没底气,“只是觉得,他很特别。”
“哪里特别?”
时宜找不到借口,只好说:“名字特别。”
真的是名字最特别,和她记忆中,曾经他的名字是相同的。
“我名字更特别,”宏晓誉索性脱下牛仔裤,拉过棉被盖上,“‘晓誉天下’,可怎么没见你对我另眼相看?”
“这个解释不好,”时宜有意把周生辰的话题避开,转而逗宏晓誉,“我给你想个更浪漫的,方便你以后能嫁出去。”
宏晓誉听得兴致勃勃:“快说快说。”
“让我想想,”时宜仔细想了想,终于再次开口,“虽然有些牵强,但你肯定喜欢。你听过纳兰性德的一句诗吗?”她挨着宏晓誉,说“‘愿餐玉红草,长醉不复醒。’”
“没有,”宏晓誉摇头,“有什么说法?”
“传说中有一种玉红草,只长在昆仑山中,若有人采集误食,会长醉三百年不醒,”她刻意换了个语气,用配音演员的声音,幽幽地念着她的名字,“宏晓誉,宏誉,玉红,你说你这个名字,会不会就是玉红草的意思?”
宏晓誉被她说的直乐:“你怎么忽然神叨叨的?不对,你从小就神叨叨的。是有点儿牵强,不过挺文艺的,我喜欢,以后就这么解释了。”
忽然,窗外有几声惊雷。
宏晓誉得了便宜,很快就恢复了原状,笑著嘲她:“看来这雨这要下上几天了,也不知道青龙寺的樱花,还没有没有机会看。”
“看不到,就不看了呗,”时宜皱了皱鼻子,长长呼出一口气,“又不是一辈子不来了。”
次日清晨,她是被手机叫醒的。
接起来,是录音室的电话,头脑还没清醒着,就听那边絮絮叨叨说着工作安排:“你可真是红了,多少人都点名要你配音。光是你去西安这四天假期,你知道少赚多少吗?”
她翻了个身,宏晓誉还睡得沉,没有任何醒的迹象。
怕吵醒晓誉,她轻声说把录音的时间安排发过来,就挂了电话。轻手轻脚从地上拿起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打开。收件箱里很快进来了四封邮件,她匆匆扫过标题,发现其中一封是无主题邮件,寄信人是周生辰:
4:36分走出实验室时,没有下雨。如果11:30还没有下雨,12:00青龙寺见。
周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喔,我忘了说,但是还是要说。
当初这个文刚刚开坑的时候,在第一章说过一次,喔是因为听了《不见长安》而有灵感的~
☆、第二章 看不穿前尘(2)
时宜看到这封邮件后,视线移到了显示屏右下角,刚刚7:36分。
她有些担心,这次又如同先前一样。会因为天气突变、忽然染病、工作繁忙,或是各种奇怪的突发事件而取消。
没想到老天忽然开了窍,雨倒真停了。
摄像师本就是陕西人,虽然没有出生在西安,对这里倒也熟悉。时宜怕迟到,紧张兮兮地让宏晓誉和摄像师确认这里到青龙寺的时间,早到了足足二十分钟。
或许是樱花时节,又难得放晴。
青龙寺门口来来往往,颇显拥挤。她们挑了个醒目的地方,约莫十分钟后,看到周生辰独自一个人,从远处走过来。
时宜迎着日光,眯着眼便认清是他,心悄然安了下来。
“时宜,你中毒了……”宏晓誉低声说,“我看你脸都红了,别告诉我是晒红的。”
她摇头:“我不和你解释,反正也解释不清楚。”
“早到了啊,周生老师,”宏晓誉抿起嘴角,笑著招呼,“早到了十分钟,这是你的习惯吗?”周生辰伸出手,递出了两张票给时宜:“我一般和别人约见面,都会早到十五分钟,刚才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去买了门票。”余下那张,他顺手给了摄像师。
时宜说谢谢,接过来,狠狠把其中一张拍在了晓誉手里。
宏晓誉没有来过这里,自然不知道自己约的这个地方,小的可怜。
几个人进了寺,兜转了会儿,樱花是张扬肆意的,飞檐是股色斑驳的,只不过那些树下三两坐在报纸上闲聊的人,淡化了不少赏花的意境,更像是一场普通的春游。即便是如此拥挤的小寺庙,却还有几批游客,在导游的解说里肩并肩走着。
“…… 1986 年,青龙寺从日本引进植于寺院的,有 12 个名贵品种,早期开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