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东西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声音自责地低沉:“你着了凉受了惊吓,我到你宿舍的时候……你已经发烧了,就把你送到了医院。”
我“哦”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灿烂的阳光,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葡萄,”低沉的声音里有愧疚,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想理他,“昨天我……伤到了你,葡萄,我不是有意的。”
我听了直想笑,不是有意的。
“葡萄,我喜欢你是真的,不然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两年,其实伤到你我心里比你还痛,我……对不起。”
后面的声音已经沙哑,我回过头去看他未梳洗的头发和新长出的胡茬,他从来都是举止得体,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贵气,他虽然平日里一直很宠我,但我喜欢你这种话还是头一次说,对不起这种话也是头一次说。
我看着他说:“苏逸,你有情伤我可以理解,但是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是两年啊,你却还有情伤,什么那么刻骨铭心让你狠狠的用钢琴盖砸我,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点吗?”
苏逸过来抱住我沉沉的说:“我太过分了,但当初的事情真的是过去了,昨天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有了,葡萄,我保证,原谅我好吗?”
我那时多小啊,他只简单的说两句,带着些颓废的自责,我心里就也跟着难受的不行,何况是两年的感情,于是闷闷的说:“你保证?”
他脸上霎时多云转晴,抱的我更紧:“我保证。葡萄,我那么喜欢你。”
我看着他脸上的变化,就真的是认为他是真的很喜欢我,我们之间也绝不会因为他的一段过往就轻易分开。
我撒着娇说:“那你要好好表现,现在本小姐饿了,想吃徐记得皮蛋瘦肉粥。”
他含着笑捏捏我脸:“就知道你想吃,给你买来了。”
病好后我以最近文荒想听故事为由让他讲他的情伤,他倒是很痛快的说了。提到柳棠这个名字,我不得不小小的诧异了一下,因为她正是娱乐圈里风头正劲的一个影视明星,出道不算久却已经被圈里圈外的一致看好。苏逸说柳棠的妈妈也是娱乐圈的,和许妈关系很要好,都是嫁入豪门,没想到嫁富这种风俗从那个时代起就十分流行了。苏逸被我打岔打的很无奈,断断续续的就是他和柳棠青梅竹马从小就玩的不错,因为双方父母都是事业上的忙人很少有时间陪孩子,于是两个人走到了一起,柳棠进了演艺圈后却和一个当红男歌星好上了,对当时在上大学的苏逸来说打击很大,而我出现时,他们已经分手了半年。
我听完了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敢情苏逸你是被甩的那个。”
他听了表情表现的很受伤,嘴角却带着笑,揉着我头发说:“是啊,你以后可不能甩我。”
我斜睨着他:“那就得看你表现了。”他和我在一起两年,我发现这个人并不像当初想象的那样骄傲不可一世,时时他也很孩子气,很宠我。
我哪里想得到去甩他,倒是他,并不是我想要他表现的那样好。
一款口红的发布会,几个同学一起去实习,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正帮他们调器材,现场有些骚动,旁边的潇潇撞我胳膊:“芜药,你看那才叫俊男美女啊!快看!”
我顺着她指尖看去,是比电视海报上笑的还要明媚的美女,完美比例的身材在一袭红裙的衬托下更显娇柔,楚楚动人,她挽住的是和揉着我头发时笑的一样温柔的俊男。我远远地看着他们,曾经指尖上的钝痛一点点传进心里,他前一个月还说“我保证。葡萄,我那么喜欢你。”他昨天在我告诉他我今天要去实习时还歉意的说“葡萄,我明天有事要去公司一趟,不能送你,你一个人去好不好?”
那天以后苏逸自然知道了我也在发布会现场,隔着门板我半信半疑的听他解释,有了前车之鉴,再精美的理由我也不能相信,他最后一次来,声音格外低沉:“葡萄,我要出国去读一年的,这两天就走。”
“我知道再怎么解释你也不会信,但我对你是真的,你好好保重,我走了。”
门外半晌没有声音,我听的却心惊肉跳,他从来没说过他要出去一年,我虽生气,但没想过会是这样,一冲动,开了门。
苏逸仍然站在门外,我立马去关门,他却已经伸了只手臂过来,不可避免的让我重重夹了下,他闷哼了一声,我赶紧松开门,他直直的抱住了,我推他,他抱的越紧,“葡萄。”
我被他抱着,越过他肩膀去看对面墙上包的壁纸,就像伍尔夫的小说一样,上面有一块斑点,书里的斑点最终不过是个蜗牛,我想这个斑点可能就是我和苏逸的句号。
“你让我再怎么相信你?如果真的是柳棠需要你帮忙,你干什么骗我呢?你一个月前伤我身,好了就是好了,可是你这次伤到我心了,苏逸。”
他摇头说:“不是,葡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来来回回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几遍,似乎就这几句话了,我从他怀里退出来说:“苏逸,你不是要出国吗,走吧。”
他苍白着脸看我:“我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你不是一年以后回来吗?我要是还单身,或许我们还能在一起。”
他摇头,有决然:“那我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