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冬做了个梦,他走在y-in暗潮s-hi的森林里,阳光被层层茂密的大叔挡去,唯有透过缝隙流露出了一点儿光亮,他变成了一只蝴蝶,想栖息在这光上,转眼间,光便不见了,他漫无目的的闪动着翅膀,驻扎在了一朵快枯萎的花上,有人走近了,将他最后赖以生存的花都给摘下,他仓皇的在远无尽头的大森林里扑扇着翅膀,好似永远也逃不出这茂密的丛林,直到远处传来了一束光......
这个梦做得诡异又离奇,谢承冬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手机收到了钟祁的信息,竟是约他周末出去聚餐,他迷迷糊糊盯着手机页面看了许久,最终打下一行字,“我周末已经有约了。”
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似乎是在努力挣破渔网的鱼,将要跳入深沉的海面。
过去二十年的日子里,但凡钟祁出现的地方,谢承冬的视线总是跟随着钟祁,只要钟祁一句话,他就眼巴巴的凑上去,但近来他却发现,拒绝钟祁会让他产生一种类似于解脱的快感,一个人被掌控得久了,原来也会向往自由自在的感觉。
转眼就到了周末,因着余路衍说是去爬山,谢承冬特地穿了比较休闲宽松的衣服,早早的在自家门口等着余路衍来接他。
余路衍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就在还是灰蒙蒙亮的天里出现了。
今天起了点雾,空气拢上了朦朦胧胧的白,车灯透过白雾打在谢承冬身上,让他产生了一种浑身都暖洋洋的错觉,余路衍在车里对他挥挥手,他甚至是有点儿雀跃的小跑过去,打开车门,车里的暖气将他笼罩起来,舒服得他叹了口气。
余路衍见他的神情,眼神深了深,很好的隐去眼里的深意,笑问,“我猜你应该还没吃早餐,路边给你买了包子和豆浆,凑合着吃吧。”
谢承冬道了谢,觉得余路衍真是体贴又细心,很多常人不能注意到的小细节他都能做得妥当,他近来总是无意在放大余路衍的好处,余路衍一个小小的动作在他眼里都洒上了一层光。
谢承冬昨夜睡得晚,此时有点乏,就靠在车上休息,不一会就睡了过去,余路衍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的睡颜,唇角微微抿了抿。
不是节假日,他们又去得早,因此人并不是很多。
谢承冬把外套脱了塞进双肩包里,和余路衍从山脚下往上望,山脉高耸,像是看不见头。
这儿的山已经开凿过,修了路,但还是有些陡,谢承冬上一回来爬还是两年前,这几年忙于工作便疏于运动,若不是余路衍约他来,想必再过几年他都未必会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