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什么人,就算生气了又怎么样呢?”余路衍不以为然。
好朋友?暗恋对象?谢承冬想了几秒,最终只是苦笑了下,“钟祁喜欢你,我......”
“不觉得很刺激吗?”余路衍打断他的话。
谢承冬不解,“嗯?”
余路衍慢慢漾开一个笑容来,他长得本就俊美,这样一笑,更是让人神魂颠倒,“我们这样,像不像偷情?”
最后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声音来,看通过口型谢承冬看明白了,脸蹭的一下发烫,不知道该如何接余路衍的话。
幸而余路衍没有再接下去说,又继续吃饭,但谢承冬还是能明显发现越余路衍情绪的低下,是因为自己跟钟祁说和同事在吃饭所以热的余路衍不快么?
谢承冬进退两难,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吃完饭,余路衍送谢承冬回家,也许是因为钟祁,两人的气氛不如来时那么的轻松,车厢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息,也不知道余路衍是没有开车听音乐的习惯,还是故意的,车子里安静得谢承冬很是不自在,他忍不住想说点什么,但又找不到开口的话题,几次欲言又止,终于引起了余路衍的注意。
“你不用有负担,”余路衍缓缓开口,“我一向知道你喜欢钟祁,在你心里,我没有钟祁重要也是意料之中的。”
余路衍说的话太直白,反倒让谢承冬更加愧疚,他有些紧张的解释,“不是......”
“承冬,”余路衍的目光放在远方,声音低醇而让人信服,“我只是觉得,你的人生是自己的,不应该为别人而活,钟祁也好,我也好,一切以你的喜好为主,任何让你觉得为难的,你大可以拒绝。”
谢承冬放在腿上的手蜷了又松,松了又握紧,从来没有人跟他讲过这些话。
小时候在孤儿院,他要学会看人脸色生活,院长喜欢听话的孩子,他就不哭不闹,即使被其他小孩儿欺负了也不敢吭声,被钟家资助后,他时刻记得钟家的恩惠,过得小心翼翼,不敢出一点儿差错,他无法报答钟家什么,只能竭尽所能的对钟祁好,喜欢钟祁后,更是把自己的感受抛诸脑后,爱得卑微而没有尊严。
他谨小慎微惯了,早就学会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院长这句话从小就刻在了谢承冬的骨子里,使得他一味付出而不敢奢求回报。
可是余路衍却和他说,一切以自己的喜好为主,不要为别人而活。
他心里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句话,喉咙不禁有些发紧。
不知道何时车子停了下来,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但谢承冬的心却依旧不能平复。
余路衍这才是转过头看着他,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同了,还未等谢承冬反应过来,余路衍已经倾身而上,两人离得很近,谢承冬甚至能感受到余路衍绵长的呼吸,他紧张不安的抿紧了唇,睁大了眼睛看着余路衍,十指用力的握了起来,一颗心也咚咚咚跳得厉害。
余路衍狭长的眼睛深深看进谢承冬的心里,他张了张唇,“不如就从这一刻开始,学会拒绝我。”
谢承冬背挺得僵直,嘴唇像被粘住了似的,余路衍眸色深如夜色的森林,要将谢承冬这只不安的夜莺笼罩起来,他低低的讲话,“我给你三秒时间。”
短短的三秒听在谢承冬耳里就像敲响的沉重的罄钟,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击在谢承冬剧烈跳个不停的心上。
他脑海天人交战,交杂着钟祁那张蔷薇般秀色的脸,又定格在盛夏繁星河边的璀璨星泪。
一个很轻柔的吻印在了谢承冬的唇角,仅仅是一瞬,如同扑扇着羽翼的蝶擦过,很快就又飞离。
谢承冬的呼吸有一秒的停滞,余路衍放大的脸印在眼前,问他,“你是依旧学不会拒绝,还是心甘情愿?”
他眨了下眼睛,两人离得太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就要冲破胸腔,慌乱而夹杂着一丝说不出的感受,谢承冬喉结滚动,恍恍惚惚不知所以。
余路衍似乎轻笑了声,不知是笑他的局促还是笑他的呆滞,只替他解了安全带,这才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压力一接触,谢承冬骤然反应过来方才他和余路衍做了什么,仅仅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扰乱了他的心神,他不想自欺欺人说自己反应不过来,他大可以推开余路衍,但他没有,而是接受了余路衍的吻。
谈不上心甘情愿,但也绝非不情愿。
谢承冬脑海混沌得无法思考,急急忙忙的打开车门,他怕再和余路衍独处,会发生更多他难以想象的事情,他才走出两步,余路衍又在身后喊他,“谢承冬。”
他深吸一口气才敢回过身去,余路衍晃了晃手中的公文包,“忘记拿了。”
谢承冬啊了一声,急忙上去从余路衍手里接过包,他不敢去看余路衍深不可测的眼神,怕再一眼,就会跌入起伏的蓝海。
“谢谢你送我回来,”谢承冬快速的道谢,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谢谢你,和我讲那些话。”
余路衍歪着脑袋笑,“不客气。”
他目送着谢承冬离去的慌乱的步伐,想到谢承冬的反应,垂眸笑得更加欢愉,他好像圈住了天底下最纯情的夜莺,只要一个吻,就能让这只夜莺为他献上心爱的玫瑰花。
谢承冬直到家门口才渐渐的调整呼吸,他用力的闭了下眼,有点懊恼刚才没有推开余路衍,是因为今晚对余路衍的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