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这个,‘勾引,祸乱,媚主’之类的罪名可以乱认,但损伤圣体,可就不能瞎认了,要掉脑袋的。
虽然我的背后有那样一个庞大的萧氏家族;虽然我的身份是一个被废了的前皇后,但这个罪名也是不能瞎认的。
“奴婢冤枉啊,太后。”我咽了下口水,为自己辩驳:“奴婢怎知那样美艳的蝶儿姑娘会是刺客呢?她长袖善舞,奴婢以为是进献皇上的最佳人选,也是前些日子受了太后在小黑屋里,三天两夜的教诲,奴婢才下定决心,要劝皇上雨露均沾的嘛。”
“……”
太后被我的话噎了一下,从她和慕容夜的表情中我看出来了,她之前用太后的帽子把我压在小黑屋里三天两日的事情,慕容夜不知道。
“母后,你曾将萧氏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两夜?”
我听慕容夜那般问,赶紧挣开了小太监的按押,跪爬上前解释道:
“皇上,您别怪太后娘娘了。她也是为了皇嗣着想,奴婢的肚子不争气,都四五个年头了,还是没有动静,太后这是急您所急,省的您独个儿溜出宫外逛那烟柳之地不是?”
关键是,你逛就逛吧,还光看不吃,撒了大把金钱,就为了跟人家谈诗论画……他是不知道,当我做巡城的表哥将我带去那座青楼抓奸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说他!
“……”
慕容夜也被我的话噎住了,目光闪躲,讪讪的摸了摸鼻头。
太后见他如此,不禁转移话题:
“那芸嫔之事呢?若不是你暗地赐药,芸嫔腹中龙子又岂会无端掉胎?”
皇后听太后提起这事,顿时来了精神:
“对对对,还有这件事,狗奴才你倒是解释啊。”
我说过,这位皇后,是太后的嫡亲侄女,我三个月前被拉下马之后,太后在第二日,便迫不及待把她这做了好几年九品召容的侄女提拔了上来,因为身份跨度太大,让她一时间接受不了,就好像原本贫瘠之家的人,忽然得到了一份天大的意外之财,一夜之间,爆发了。
既然他们提起这事儿,我还真无话可说了。
原本知道那芸嫔怀孕,我还挺伤心的,但想着既成事实,我伤心也没用,便让御膳房给她送去了一碗血燕,以表我母仪天下的大度。
可谁知道,就是那碗血燕,断送了芸嫔和她孩子的命,也断送了我的前程。
谋害龙裔,害死妃嫔这个罪名,足以将我碎尸万段,于是乎……我就到了敬事房了。
第八章
“哼,怎么样?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皇后娘娘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两条手臂僵硬的垂在身侧,我知道,她那是被首饰压得抬不起来了。
“来人呐。”凤仪威严,一呼百应:“将她拖下去,杖责……一万!”
“……”
我已经不想再发表什么了。
就在这‘万’钧一发之际,慕容夜终于站了出来:“且慢!”
太后与皇后双双看着他,只见他从椅子上站起,走到我的身边,伸手抬起了我的下颚,问道:
“朕让你去敬事房,你可曾做事?”
这么个不找边际的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呢?支支吾吾,踌躇片刻后,才答道:“做,做了。奴婢每日都扫地,刷墙,洗马桶……”
“……”慕容夜满头黑线,扶额道:“那你可曾看过敬事房的记录档案?”
我回想那东西,瞬间红了脸,埋下脑袋摇头道:“没有,那都是李公公看的。”
慕容夜叹了口气,像是强忍着要抽我的冲动般,隐忍的说了句:
“让李扎过来。”
李扎便是李公公的闺名。
不消片刻,李公公便圆润的滚了进来,慕容夜又将先前问我的问题问了一遍,只听李公公犹豫着答道:
“呃,奴才把档案都交给萧……芳芳宫女掌管了。”
慕容夜厉眼扫来,我当即狡辩:“呃,他只是然我掌管,没让我看!”
“……你!”
慕容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然后又看到坐在位置上的太后和皇后翘首以盼,决定忍我一时,对李公公挥手道:
“算了,李扎你来说吧。”
李公公到底是深宫劳模,将慕容夜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回想一遍后,便找到了最佳答案,奏禀道:
“启禀皇上,从敬事房的记录看来,皇上登基五年间,每夜都是宿在萧……前皇后萧氏宫中,只有六个月前的一晚,醉酒召幸了芸嫔娘娘,然后三月之后,芸嫔娘娘怀孕了。”
皇后听到这里,不免插嘴道:“没错,芸嫔怀孕之后,就是她这个狗奴才,送去了一晚血燕!”
李公公处乱不惊,对皇后叩首道:
“娘娘息怒,老奴的话还未说完。”看了看我和慕容夜,他又道:“可是,敬事房的记录中,皇上召芸嫔侍寝的那一夜,正巧是芸嫔娘娘来月信的第二日,根本无法侍寝不说,即便侍寝,也是不能怀上的。”
“……”
我目瞪口呆,听着李公公振聋发聩的声音,只觉得头脑乱成了一团,我早前还在为芸嫔和她的孩子内疚,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事情并不是那么回事啊。
慕容夜对李公公的回答很是满意,别有用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对太后道:
“母后,您可听见了。朕当日召幸芸嫔,根本没有与她行事,更何况,即便行事,在她月信第二日,也不可能让她怀孕。”
太后面如死灰,强自镇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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