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蜜正奋力拉着茶壶,不提妨谢腾突然松开嘴,她这么一夺,只听“砰”一声闷响,茶壶猛地砸在她自己头上。她的头一晃,手一滑,“咣”一声,茶壶摔到地下,摔成碎片,里面残黄的茶叶散了一地。
谢腾眼疾手快,伸足抵在姚蜜臀部上,半仰起身子,伸手一拉,拉住姚蜜,却见她额角上起了一个大包,已是软乎乎晕倒了过去。
“嘭”一声,孟婉琴和顾美雪已是领人撞开书房门,“呼啦”一声,全涌了进去。入眼所见,只见谢腾好整以暇的坐在案台上,姚蜜软绵绵倒在案台下,旁边是一个打碎的茶壶。
“表哥,你没事吧?”顾美雪一冲进去,就绕过碎茶壶和姚蜜,走到案台旁边,含情带俏道:“我听得有人来打扰表哥,马上就领人过来了。”
因之前不断有丫头打谢腾的主意,常半夜埋伏在他书房外,谢腾不堪其扰,曾交代管家几句话。管家因现下将军府是孟婉琴帮着料理家务,就把这事告诉了孟婉琴。孟婉琴也就借着机会把那些想凑近谢腾的丫头料理了。像今晚这般的情况,她们想着必定是姚蜜勾引谢腾,纵使她们破门而入,谢腾也不会怪她们,只会把姚蜜交与她们处理。
谢腾冷冷看着顾美雪,并不答她的话,此时,他鼻端的异香淡去,手足不再麻痹,却极度不爽。他爱不爱和小厨娘拉扯,是他的事,这群女人怎么就破门而入了?当这儿什么地方?当他什么人?
顾美雪一见房内的情况,就以为是姚蜜进房勾引谢腾,被谢腾用茶壶砸昏了,心下暗喜,砸得好,看你以后还敢勾引人?
孟婉琴见谢腾脸色不对,却是马上反应过来,自家女儿虽爱慕谢腾,毕竟未论婚事,现下大半夜领着人来捉奸,破门而入,确实有些过了。因定定神,赔笑道:“大郎,却是我们莽撞了,……”
谢腾打断孟婉琴的话道:“姑姑和表妹也不容易,大半夜的不睡觉,专领着人到处捉奸,辛苦了。”
孟婉琴脸上一热,她虽是长辈,却有些怵谢腾,正待说话,身后却响起谢夺石的声音道:“大半夜的,怎么这般热闹?”
谢夺石话音一落,已是跨步进了书房,一眼瞧见倒在地下的姚蜜,一怔之下,马上有了恼意。他适才在屋顶上瞧得清楚,小厨娘有几分像他的女儿谢云,又和谢腾正亲热着,心里眼里已是把姚蜜当了自己人,这才一瞬间,自己人就倒在地下,人事不省,岂有此理?
谢夺石只扫一眼,就认为姚蜜是被顾美雪砸昏的,一时沉下脸道:“美雪,你手劲倒大!”
顾美雪一怔,马上意会过来,委屈分辩道:“不是我!”
谢夺石脸色更沉了,不是顾美雪,那便是孟婉琴。顾美雪还没议婚过门呢,两母女就敢砸昏小厨娘,以后要是过了门,小厨娘还有命么?难得腾儿看中一个人,两母女不成全也罢了,还破坏,还打昏人?
谢腩素来不喜欢顾美雪,见得姚蜜倒在地下,也是狠狠瞪了顾美雪一眼,正待说话,却见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道:“姚蜜,你怎么了?”接着,就见史绣儿和范晴飞一般奔进来,蹲到地下摇着姚蜜,一边带了哭音朝谢夺石道:“请老将军为我们作主。”一定是顾美雪设局,引姚蜜下套,现下又进来捉奸,拿茶壶砸昏她呢!
顾美雪已是听出不对来,不由恼怒,朝史绣儿和范晴道:“你们说什么呢?什么作主不作主?半夜里跑来表哥书房,还好意思说。”
“你不也跑来了吗?”史绣儿回嘴,瞪顾美雪一眼道:“虽则我们是厨娘,比不得顾小姐高贵,但顾小姐也不能随意把人砸昏吧?”
“我没有。不信问表哥。”顾美雪极是生气,明明是表哥砸昏的,你们偏把罪名安在我身上。
孟婉琴也生气,喝斥史绣儿和范晴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美雪砸昏人了?没亲眼看到就不要乱说。况且小小一个厨娘,半夜里跑到大郎书房里,被人当贼一样砸昏,也是她活该。”
“都闭嘴。”谢夺石喝止了孟婉琴,蹲下去掐姚蜜的人中,一面吩咐一个婆子去拿伤药。
姚蜜砸在额角上的力道虽大,其实也不致会晕倒,只是她心里又慌又急,再加上一砸,受不住惊吓,这才会晕倒的。谢夺石只一掐,她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扁着嘴委屈的瞧了瞧案台上的谢腾。丢脸死了,砸人不成,却砸了自己。
姚蜜这么一扁嘴,神态方面却有五分像谢云,谢夺石不由看住了,心头一颤,差点喊出“云儿”,只一会便问道:“痛不痛?”
“好痛!”姚蜜伸手按按额角上的大包,眼里泛上泪花,呜,痛死了!
谢夺石伸手拍拍姚蜜的肩,温声道:“别怕,府里备着极好的伤药,只一敷,很快就不痛了。”
“姚蜜,你好点了么?”史绣儿和范晴见姚蜜醒来了,不由松口气,再见谢夺石果然偏向姚蜜,一副又怜又爱的神情,心下暗喜,成了成了,大事成了一半了!
姚蜜一坐起来,借着烛火一照,孟婉琴已是看清楚她的模样,心里不由一沉。早前就听得新来的小厨娘有几分像谢云,那会也没放在心上,不想今晚一瞧,果然相像。谢夺石是念旧的人,见着这小厨娘像谢云,定然会帮着她。再看另两个小厨娘,模样也极是娇俏,不比美雪差半点。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