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身子,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神情,同样眯眼望上空探去。
“是谁?”这个问题盘旋在每个人心中。
是敌,说话那口气调笑,似对翼遥所做的阴遁六局不甚了解。是友,名门正派又有谁会这等驱雾拢云的鬼神之策!
“是谁?”也不知是敌是友,密室中一掌门等不及,终于率先发话。
长宿似乎忽然想到什么,一脸匪夷所思,不能肯定,只管跟众人一样提着心,眼睛在次聚光向上方望去。
话音出去,一刻,半空浓雾开始慢慢消散。在浓雾还未全部消散完全,一抹紫色若隐若现,穿过雾层,停在在半空。
梦魇脚底踩着一簇雾团,一双狐眼发着锐利的精光,嘻嘻笑望着下方。
“到底是谁?”众人还以为迎来了曙光,却见这紫衫男子谁也未曾见过。
梦魇为趣味而活,讲话也是随意,笑道:“凭你们也配问老子的名号,还早了一万年!”说完又回头,往空空如也的身后望去,抬了嗓子问道:“是不是啊?老东西。”
众人愈加疑惑,这紫衫男子一脸嬉皮笑意,仿若置他们于无物,又对空无一物的身后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本是绝望的同时均摸不清头脑。
这时,长宿才瞪大了眼珠,盯着上空,颤声惊喊:“北陵梦魇!”
这话一出,众人几乎不可置信,纷纷汗流浃背瞪得眼珠子极圆,颤声喃道:
“北陵梦魇......”
“怎么可能还游荡存活于世间!”
“不是八千年前就消失了么?”
即使消失了八千年,名声早已震耳。梦魇朝长宿嘻嘻打趣起来:“小冻包,没想到时隔八千年,你现在混得倒是风生水起,都能号领整个北陵名门了。”
众人错愕,纷纷有意无意望向长宿,又闪躲了眼神。
连幼薇自是听闻这长宿仙人年轻时白白胖胖,却生□□威,因而人送冻肉包的外号。
如今长宿已然是整个修仙界最具权威的元老,估计除了浮元这种资历之人,这外号之事也无人敢提。此刻这销声匿迹八千年的梦魇在满堂后辈跟前这么戏称长宿,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此刻一边是南疆翼遥,一边是忽如而来,令人心生恐慌的北陵梦魇。左右夹击之下,众人已是跌入寒潭,绝望至边际,找不到一丝曙光。
众人心绪还没待寒潭碾转一回,本来阴郁净幽的上空,忽然,又传来一声“呜哄”之响,撕裂天际,震的密室之中晃晃颤颤。
众人赶忙下意识捂住双耳,司徒傅却徒然起身,一双圆瞪的双眼交叉满血丝,眼珠子都快突出,对上空惊声喊道:“狴犴!”
这二字就像是轰然一道灌雷,被强塞至众人耳中。
这一瞬之际,心中最后一道信念,终于分崩离析,众人才真正预感到灭顶之灾!
满密室中人,所有人,包括翼遥,目光都开始汇聚在半空,只等那发出“呜哄”之声的主人现身。
这狴犴二十多年前在仙剑大会的结界中大肆掠杀,被封印在了虚无空间,为何今日会出现于此?
等众人思忖完,一座通体幽青的庞然大物慢慢浮现在上空俯视着众人。
翼遥神色亦喜亦期盼,从来只在南疆魔宫的密室壁画上所见,原来这就是他们南疆圣兽狴犴,果真好不威风!
连幼薇满脸的愁容,眉眼皱的死紧,望向狴犴。忽然愁容瞬间泄去,喜上眉梢,冲上空抬声喊道:“阿霁!”
云霁从狴犴身后飞来,一手提着易十安,一手提着一名陌生的年轻女子,飞身至密室中,还未待立定好,一把便将他们二人推扔了出去。
他撇了眼内侧壁面的翼遥,收回头神色有些迟疑,又立刻掩下,朝连幼薇说道:“耽误了些时间。”
耽误了些时间?他去了哪里?
连幼薇有太多的疑问,这些年来,她从未问过云霁关于狴犴之事,看来狴犴还跟着他么?
还有他的造梦之术,难道就是跟上空的梦魇所学?
在一看被云霁扔推向地面的女子,更令她一头雾水,居然双眼满怀恨意瞪着自己!
她回望云霁,从他脸上见出些欲言又止的神色,又顺着他的眼神向易十安望去。
易十安缓缓从地面爬起,从来仪容工整的他此刻乌发蓬松,坠落几缕至肩头后背,一身白衣血迹斑驳,浑身凌乱。
他面冲钟情、司徒傅等人,笔直的跪在密室之,还未开口,两行清泪已先行滑落,又垂了整颗脑袋,终于哽咽道:“师祖、师伯……上凌失守了大半!”
闻必,满密室震颤的惊喊声:“什么!?”
易十安哽咽一度,又是一行泪水下滑,抖着发颤的双肩,又道:“弟子们以难风元老、满星元老为首,在上凌护住百姓。不料魔人偷袭,百姓虽无恙,只是......只是难风元老与满星元老为了护住我们,均殁了......”他说完,脸庞已是泪水交纵,泪花开始冲刷他双颊上的血迹,斑驳一片,又颓了跪着的半个身子,低声哭道:“大半子弟......也惨遭覆灭!”
言必,满密室的人从不可置信到高声惊呼,乌泱哀嚎,沸成一片。
上万名修仙后辈,竟在他们一心攻对翼遥之时,惨失了半数!?
翼遥满脸的诡阴笑意,得意洋洋的看着这些人,似乎见他们这般才是乐趣所在。
长宿脚步颤颤巍巍,没站稳后退几大步,便是口中血液喷吐。
司徒傅一把揪住易十安胸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