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忽然笑了,是那种特别明朗的笑,以至于让她有种光芒四射的恍惚感。
“别替我担心。我还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这种地步。”他示意她转头,指了指那幅在墙上的画,那是左边墙上的第一幅,尺寸不大,远看并不起眼,更何况,她也看不懂。
她没理解,但对上他的视线时,心尖蓦地一颤,有了相当准确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开口:“你刚刚不是说等我卖掉第一幅画吗?那就是,第一幅。”
他说这话时,甘棠的目光停在他的侧脸上,那是年轻男人特有的爽朗和骄傲。
这让她有种错觉:似乎刚抵达山脚,眼前的人却已经向往着山巅。
他面对着的是一览众山小的风景,耳畔是飒飒的风声雨声。
那一瞬,她仿佛亲临其境,心动神摇。
那一瞬,她突然就很羡慕诗咏。
被这样的男人呵护着,疼爱着,不是几年,十几年,而近乎是一辈子。
只是她还没从心神荡漾里缓过来,诗咏就风风火火地闯进了画室,也许他们俩的神情实在容易让她误会,她把包一放,立刻控诉唐颂的策反和她的叛变。
她觉得无辜,被她提醒才发现刚才一慌乱,把手机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