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干什么,”看着举止优雅,温文如玉的男子喜怒嗔笑中都透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感,萧锦娘用力报复的手松了力道,“放开我,我看看你的伤口?”
“嘶。”李幕方故意叫了一声。
“很疼吗?”萧锦娘定住身形,看着李幕方修长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清晰的川字形手心中央殷红醒目的血迹,她把李幕方的手摊在她的手掌上,“疼为何不放手?你以为你这手是铁皮做的?”
“你不说还不觉得什么,你一问,才觉得这手像是被利剑穿心了一般。”李幕方由着萧锦娘从他手心吹着热气,好像她这样就把血污都吹散了一般,她撩起自己的衣裙,露出里面的中衣,抓住中衣的一角就要撕下去,李幕方急忙制止了她当着众人毫不忸怩的动作,“你有帕子吗,用它就好,何必为了我的脏手,毁了一个好端端的衣服。”
“衣服算什么,再贵重也没有人要紧。”萧锦娘嘴上反驳着,却也没有在执意要撕坏衣服去为李幕方包扎。她从怀中掏出朱妈妈给她在帕子上绣着一个单字锦的棉布手帕,把手帕叠成了三角形,一个圈一个圈地包在李幕方的手心最后在手背上打了个活结。
两个翅膀,两片尾翼,鲜活灵动的样子,正像待时欲飞的白蝶。
李幕方抬眼看着萧锦娘仔细认真的样子,她眉间轻凝的愁云,她耳垂针眼大的耳洞,她脖颈间白如初雪的润滑,忽然觉得胸口热热的,一股难以铭说的暖流缓缓向四肢百骸灌输。
“可惜这里没有消毒的用具,也不能洒止血的药,不然伤口很快就会好的。”萧锦娘似乎还有些失落。
李幕方抬着自己的手臂,看向萧锦娘道:“小小的伤口比起我给你的痛苦,这点痛算什么,只是以后不要再这么对我不理不睬的,哪怕你生气骂我一顿,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还手,直到你打骂地解了那口气为止,就是不要不离我,那种滋味,真的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你难受了吗?”萧锦娘自问自答道,“我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京中才貌双全的七公主,谁人不喜欢,谁人不惦记,据说上一次在赏菊宴上有人为了能见她一面,不惜跳进水里从外宅游到内院,见了她一面之后,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突然跳进水里不见了。要不是当时人多嘴杂,七公主又怕是你们府上的人,所以才没有报于皇上发落。你难道就看不出她对你的情谊?软香温玉在怀就一点也不为所动?”
“难受,我真的好难受,锦娘,不信,你摸摸这,你摸摸就知道它有多难受?”
萧锦娘看了前后左右都是守卫的宫女,不由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难受就对了,谁让你没事招惹我,当我好欺负啊?”
萧锦娘说完照着他的胸口就塞了一拳,李幕方被这突然的一袭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下一秒,他就直觉性地抓住了萧锦娘的手,朝他的胸口摁去。
手刚碰到笔挺光洁的锦衣,刚想抽回来,忽然就感觉到砰砰的响动,还有强有力的心跳,她这一瞬间才觉得生活在这个朝代似乎也不错,眼前这个男子就算对她使坏,也坏的她毫无招架之力,就算对她算计,也算计的那样贴心入肺。而她似乎也并不是真的讨厌身边这个人,反而像是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