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里不止客厅一部电话,吴楚的房间里显然也是有的,是连通着的。
朱红接过电话的时候,吴楚也早已接通了,正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
朱红的脸色瞬间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而后又是苍白,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在有吴楚在和对方一来一回地说着。
直到电话挂了,吴楚从房间里走出来,朱红还僵愣在那里,嘴微微张着,没有把电话挂掉。
吴楚表情怪异地看了他妈一眼,目光再转到吴建国身上时,已然没有了变化。
“是冯局长打来的,说吴越现在人在良乡附近的一家医院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玉鉴琼田的地雷,抱~老大这个死变态越来越变态了求肿么破……
☆、冤家重逢
如果不是冯局用人头担保二公子绝对不会少一根头发,军座儿大人还真心实意地想征用直升机直接飞去他家老二那里。
此时此刻,葛家村的小破医院正接受着它建成以来最震撼人的排场阵仗。里三圈外三圈的武装警察不说,各式各样的车子一二三辆开过来,五彩缤纷色彩斑斓的长官四五六个进院来。
车子的牌照一辆比一辆吓人,长官的级别一位比一位凶残。
小护士和小医生早已腿软,说话打颤音,走路八字腿儿。
最后吴军座的座驾终于风驰电掣驶到医院大门,警卫员开道让路,直接领着军座儿一家进病房。
“越越!!”
朱红一看到活脱瘦了一大圈,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昏沉不醒的二儿子,喊声真是尖利刺耳。站在旁边的小医生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冷气,小警卫员默默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明摆着是说,音高吗?耳膜戳的爽吗?咱团座女高音,适应就好,适应就好。
“朱团长,您冷静一点,他现在发烧,经不起吵闹……”
“朱团长,您这里坐一坐,小张快去给团长泡杯热茶!”
“团长……”
屋子里是这般景象,屋子外头,吴军座目光幽冷,脸色如铁地听着接到报警后第一批赶来的值班警员们的叙述,目光时不时地往房间里偏过去,去看吴越躺在那里打点滴的身影。
吴楚站在旁边,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手表上的搭扣,这时候突然转过头来:“怎么,你们说送他来的那个人是逃犯韩今宵?”
小警员唯唯诺诺着:“是的,有两位目击证人。”
“这就奇怪了啊。”吴楚冷笑着,“韩今宵在山路上撂下那么多人命,没有一个警察活下来,为什么唯独吴越例外?不会是因为他是首长儿子吧,哈哈哈。”
吴建国差点就一巴掌抽在大儿子脸颊上了。
这是什么一个混球?
这层问题谁都想到了,只是现在谁都不敢捅了这层窗户纸,怀疑到吴越身上去,但吴楚就是要说,不但要说,还要当着所有警察的面说。
吴楚这是在报复——当初自己在石景山撞死人的时候,吴越说活该被判刑,不被判刑天上都该掉雷下来劈死他亲哥!这一口恶气憋在吴楚心里太久了,此刻就和毒蛇毒牙上的汁儿一样淌了出来。
吴建国暴躁地把指节捏的喀吧作响,猛地把脸转开了。
“那个姓韩的人呢?”
“逃,逃
了……”
“废话我知道逃了!不逃我现在还跟你说话吗?!”吴建国更是怒火中烧,“我问你看着他长相了没!确认他是韩今宵了没!他逃了……他往哪个方向逃你们不知道吗?!”
小警员简直想一头撞死:“对对对不起,我们赶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逃走了,除了医护两个目击证人,其他谁都没有看到嫌犯的在场……”
吴楚一边听着警员的话,一边点了根细长的烟,一双眼睛淡淡地扫着病房:“我怎么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呢?”
其他人不由得又看向吴楚。
大公子姿势优雅地把烟在窗棱磕了磕,视线淡然看着窗外的夜色。毒液源源不断的如同火山熔岩流下来。
“上一回我身体有恙,这么精彩的戏折子都没瞧见,但我可听说了,我家老二,之前也有病过一次,是不小心给人关冷库里头了,那时候去救他的人……好像也是这个姓韩的年轻人吧?”
吴楚精打细算地微笑着:“我就闹不明白了,我家老二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一个亡命徒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于水火之中呢?”
这番陷吴越于泥沼的话,足够吴楚回去被吴建国一皮带抽死的了,但吴楚这些年混成这样惨淡,心态早已不似一般人,他就愿意图个一时痛快,一晌贪欢,至于后果如何,他懒得去管。
屋子里还在忙碌着喧嚣着。
吐完了毒液的吴楚非常满足,他叼着烟,散漫而悠闲地支着长腿走到医院外面。
上次吴越在一帮人渣面前冲韩今宵嚷嚷吃徐颜的醋,这件事吴楚早就知道,所以目前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韩今宵和吴越关系的人,发生的这一串事情,他多少都能猜出个大概。
按吴楚的想法,吴越在这儿,韩今宵决不可能走远。
首先,韩今宵定然不可能放心吴越,只有看到军座儿的车到了,确定吴越在家人的庇护下不会有事情,他才会自己动身逃亡。
再者,韩今宵没有车,饶是他有多强悍,又能逃出多远?
吴楚眼神里幽光泠泠,他舔着唇齿间的烟蒂,细细捉摸着,最后他敲定了,就是押宝韩今宵绝对还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