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去了?!你没拦他?”风阳野抬手想打荣宁,咬着牙又放下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我等他一走就过来了,师尊...你等我,我也去!”
“你给我留在宗里!你才筑基中期,去给爷添麻烦还是找死?”风阳野神色严厉的喝住了荣宁,余光扫见水无峰也跟在身后,皱着眉头轻轻拍了拍小徒弟的头,语气压轻了些:“十二,留在这里等师尊...我去去就回来。”
“好,”水无峰点了点头,不见有什么急色,风阳野的身影迈出门就化成了金光,随剑而走。
荣宁站在水无峰旁边看着风阳野消失的身影,蹙紧了眉头,“十二...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告诉师尊?完了,这回师兄和师尊都得生我的气...哎?十二?你做什么去?你等等我...”
水无峰头也没回,往风阳野的卧房里走,“师兄回去等着吧,急也没用...”
荣宁追着他走过去,一鼻子撞到了门上,轻叫了一声之后,委屈巴巴地揉了揉鼻头,“...十二,师尊回来你帮我劝劝他,武城师兄说要去我又说不动他……我的小师妹啊!十二?你说我要不要偷偷溜过去啊?”
房里面没人应他,荣宁瘪了下嘴,“...算了,那我回去等师尊了,你记得帮我说两句话。”
水无峰坐在卧房里,拔下根头发幻化出了一个和自己现在一模一样的幻身...掌门卧室,风阳野回来之前,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进来,留下不言不语的幻身,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
安排妥当,他转身之间就变回了原本的模样,没有金甲,没有长玄赤戟大幡,可凌厉的五官和轮廓依旧透着股桀骜不驯,水无峰此时穿了一身黑衣,高挑的身形和流畅的肌r_ou_被勾勒的更明显了些,加之衣摆拂动飘然,人也多了几分阔朗之气。
抬脚要离开时,他又顿了一下,没有改变容貌,而是从乾坤袋里挥手拿出了个白色的鬼面面具戴在了脸上。
......
几百里的路途,金丹修士御剑也要飞个三四个时辰。
风阳野一路赶来,已经是夜里,城外空荡荡的,不见人,也不见妖,只有一地的血迹和残肢。
城池之内也异常安静月光之下能看见一片狼藉,普通凡人的尸体铺满了街道,偶尔还能看到两个仙修,尸身都是残破不全,似乎皆被野兽啃咬撕扯过一般。
白衣仙修纵跃在房屋之上寻着人,路过一处窄巷,他体内的宗印微微一动。
风阳野落到地上翻了翻周围的尸体,找到了一个脖颈后带着东海封神宗宗印的青年,是宗里一个长老的小徒弟,已经断气了。
他皱着眉头松开手,抬起头瞧见一只隐匿了气息的妖物,裂开鲜血淋漓的大嘴朝他扑过来,一道金光一闪而过,妖物的头颅滚落到地面上,风阳野收回了沾上了血迹的飞剑,转身走向巷外。
“师尊?”武城看着从昏暗之中走出来的白衣人,光看背影都已经认出来了是谁,“你怎么来这里了?...荣宁告诉你的?”
阳野上仙回过头,看见武城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宗内子弟,风匀台也在其中,却身负重伤,昏死着,他见状匆匆走过去,语气严肃:“你等我回去再收拾你,匀台长老是被妖物伤到的?”
武城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是妖物,长老他是被拿了那把法器的仙修伤到的。”
“到底怎么回事?”风阳野露出来不解,后面知道整件事前因后果的宗内子弟开口解释起来:“掌门,今早我带几个师弟师妹去参加集会,遇到一个散修买法器,他说他有一把碰巧得来的古剑,剑上气息太强,他不敢用也拿来卖了,那剑本来c-h-a在剑鞘里,天水宗有一个金丹初期的长老也在场,他当时就把剑给□□了,然后他就跟疯了似得把卖剑的仙修给杀了,我们怕他继续伤人就赶紧往外逃,结果才到城门口就发现城外忽然间聚了好多妖,就只有一个师兄冒险跑出去了,我们出不去就一直躲到了匀台长老和武城师兄来找我们,结果又遇到了那个发了疯的天水宗长老,他拿着那把蓝色的剑把匀台长老给打伤了,外面还有好多妖,我们就又躲起来了...掌门,天水宗的长老他杀了好多仙修,像被剑控制了似得,特别恐怖。”
“那个天水宗的长老人呢?”风阳野皱着眉头问道。
武城才要开口,看着阳野上仙身后脸色忽然一变:“师尊,后面!”
仙修听完这句话,忽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杀意从天灵盖的后方袭来,他转过身,七把飞剑同时祭出来,“叮”得一声过后,只瞧见蓝光略过,三把断成两节的剑落到了地上。
风阳野定住神,看着那把一击之下便打断了他三把法器的冰蓝长剑,和站在后面握着剑眼神呆滞又狰狞的中年仙修,他对身后的人抬起手:“城儿,你把匀台长老和师弟们都带回宗里...”
“师尊...”武城听见风阳野的话握紧了拳头,没有动身,风阳野见他不走语气重了些:“你留在这也帮不了我,快带他们回去。”
“是,师尊,”武城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人朝城外而去,风阳野将还完好的四把法器分出了一半,护在了他们左右。
拿着蓝剑的仙修等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并没有去纠缠走掉了几人,喉咙里还发着嘶嘶的气声,称映着漆黑的夜幕和长剑上y-in森的蓝光,活像一只夺命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