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同时在林彦吉面前消失,林彦吉抬脚要追,却被人从背后死死抱住,一颗满脸是血的女人脑袋伸到他的脸旁,阴侧侧地说:“我要找我女儿,把女儿还给我……”
“小白,快去阻止他!”林彦吉大声叫道,回手将一张符箓贴向那颗女人额头,女人缩回头,躲开符箓,死死抱着林彦吉不放。
“不想再死一次,就放开我!”林彦吉冷声令道。
“我只是想找回我的女儿,把女儿还给我!”那女人疯了般猛地张开嘴朝林彦吉后脖咬去,林彦吉手肘猛地朝后一撞,将那女人撞开,女人吃痛摔倒在地上,抱着肚子悲叫道:“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一手伸出去抓住林彦吉的脚踝。
小白已经奔到了轿车旁边,正从驾驶室里和人发生拉扯,车前的三个人已经吓得呆了,跌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车轮下的婴儿动了动,慢慢从车下爬了出来,被车轮压扁的身子不断有血水留出,在地上留下一条血红的拖痕,那婴儿用手撑着身子,缓慢地朝陈文秀爬了过去,嘴里嘤嘤地发出哭声。
陈文秀和范宁宁尖声叫着抱作一团,蔡思文猛地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朝那婴儿连踢几脚。
小小的婴儿突然用小手抱住蔡思文的脚,抓着他的裤脚往上攀爬,蔡思文惊叫着用力甩动大腿,可那婴儿完全不受影响,一点点朝他身上爬去。
陈文秀见儿子被那婴儿缠住,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冲了过去,一把抓起那婴儿从蔡思文裤腿上扯了下来,猛地朝地上摔了出去。
‘啪叽’一声,婴儿被摔在血泊中,似乎没了动静,三人松了口气,紧紧依偎在一处,看着小白和驾驶室内的男子打斗。
蔡思文叫道:“快报警,快报警!”突然眼露惊恐地看着前方,一边拉着范宁宁快速朝后退去。
林彦吉看着脚边那死死拽着自己脚踝的女人,眼中流露出些许怜悯,低声说:“好好睡上一觉,你们一家很快就会团圆的。”右手突然射出一道符箓贴在那女人背上,女人顿时停止了动作,一会儿,消失在地面上。
林彦吉快步朝十字路口中央的轿车走了过来,车内的男子已经发动了轿车,一手用力推小白,一手握着方向盘,眼里露出仇恨的光芒,死死盯着前灯照着的那年轻男女。
陈文秀已经拿出电话准备报警,突然又是一声惊叫,一只小手滑过她的后脖,死死缠在她的脖子上,地上那个被她摔出去的婴儿又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地用小小的手臂撑起身子,慢慢地爬向陈文秀……
轿车开始加速,小白紧紧抓着那男人的一只手不放,身子却在轿车外怎么也撑不进去,蔡思文拉着范宁宁已经跑了走来,轿车就在离他们不到两米的距离朝他们开了过去。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轿车前盖上,车子被大力阻住,不能前进,车内的男人猛踩油门,想要将车子重新启动。
林彦吉看着车内的男子,平静地说道:“怨怨相报何时了,不要再给自己增加罪孽。”
那男子狰狞了双眼,死盯着林彦吉咬牙道:“杀人者偿命,天经地义,我只是取出我应得的!”
小白趁这个空档已经扑进了车内,伸手去抽车钥匙,蔡思文拉着范宁宁头也不回地往前狂奔。
男人猛然暴喝一声,车子爆炸开来,林彦吉拉起风衣衣襟挡住面门,火光照亮了四周,车子爆炸后,车窗玻璃碎片如子弹般朝前直喷而去……
☆、血色斑马线4
听到爆炸声的蔡思文回头来看,随即惨叫一声,手捂着脸面摔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他身旁的范宁宁也惨叫着摔倒在地上,背部被玻璃碎片扎满,血水流了出来。
小白拉着那男人自爆炸起火的车里冲了出来,放开男人就地打了个滚,将身上的火苗扑灭,爬起身来与林彦吉交换个眼神后,朝陈文秀那边奔了过去。
男人浑身是血地站了起来,看着远处倒下的那对男女放声大笑起来。
林彦吉放下衣襟,冷眼望着那男人:“杀了他们,你们一家就可以重生吗?”
男人猛然收住笑声,冷眼瞪视林彦吉:“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老婆呢?你把她怎么了?”
林彦吉望着那男人的眼睛说:“你可知你所做的这些事,会连你的孩子们也受到责难,下世无法投胎作人!”
男人冷笑:“做人有什么好的?从一出生就担惊受怕,吃的怕有毒,走路怕车撞,生病怕遇到黑医生,死了还得花大钱去买一块小小的墓地!”冷眼看向前面不远处不停悲叫的蔡思文,露出一丝笑意,“杀了他们,我至少觉得痛快,哪怕下辈子为猪为狗!”突然收敛起笑意,用冰冷地眼神望着蔡思文,抬脚朝他猛冲过去。
林彦吉侧身挡住那男人,柔声道:“收手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男人停在林彦吉两步距离处,仰天大笑起来,好一阵,才停下来说,“这世上真的有佛吗?如果真的有佛,为什么会让我们一定遭此横祸,反而让这群凶手逍遥法外?”指着痛呼着在地上打滚的蔡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