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螭喉头发紧,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半个字也吐露不出。
狱帝垂眸,看着跪在冰冷石板上的三人,强大如斯的帝王,也是生出了半丝迷惘。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他们长跪于此,为何要齐声恳求他降罪?
这一切到底谁对谁错?
平安不可能有错,他是受害者,是最能有力声讨的人;朝阳也没错,罪孽早已消弭,十世磨难本该重生;王薛和子仁一路扶持自己至今,此间种种恩德他根本无法细数;而那孩子,也不过按捺不下心头所怒,无法忍耐的痛楚逼得他发疯,许是放在心尖上的人实在过于重要,于是他不清理智,终是用自己的方法一解心头之恨。
那么归根结底,到底是谁错呢?
是他吗?
狱帝怔愣在原地,忽然觉得心头空荡得很,一股股无力涌上心头,让成熟强大到如今的帝王,也看不破这世间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