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撩闲?现在给我乖乖的闭眼睛睡觉!”
顾云章背对着沈傲城侧卧了,自己悄悄的用手抚摸了胸前——他身上没有痒痒肉,就是rǔ_tóu敏感怕碰。方才被沈傲城这么收拾了一通,那两个小东西都硬的石子一样,红通通热烫烫的挺立着。
沈傲城心满意足的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时才醒了过来。扭头看到蜷在一旁的顾云章,他很安心的闭上眼睛,又眯了一会儿。
这一回再醒,就是真的醒了。沈傲城起身倚靠床头坐好,一边望着顾云章背上的长疤,一边生出满心的悲悯:“苦孩子啊。”
顾云章醒来之后,就懒洋洋的洗漱穿衣,随后享用了一顿丰盛早饭。
吃饱喝足后,他又要到楼下客室内去听戏;沈傲城把他叫住了:“那种不正经的玩意儿,你偶尔听着作为消遣,是可以的;但当成正事从早到晚的听,那就不对了。”
顾云章很尊敬他,吊儿郎当的倚着门框问他:“那我该怎么办呢,二叔?”
沈傲城走过去扯着他的短褂前襟,把人从餐厅一直牵到书房:“你手下管着这么多把头矿工,可是一本帐都看不明白,以后全靠着别人怎么得了?我让你学着记账算账,你从来不听,好好的一个年轻人,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连张报纸都读不懂,这不就像睁眼瞎子一样了吗?”
顾云章一听这话,心中就窃喜,暗想:“睁眼瞎子已经见阎王爷去了!”
顾云章坐在书桌前,右手执笔,面对着一叠雪白稿纸,以及两张红模子。
沈傲城让他描着模子学习写字,顾云章很听话,逆着笔顺从最后一笔开始反着画出去;沈傲城见状,只好拿出当年对待小杰的耐心,一手握住顾云章的手,直接操纵着他下笔。
如此学习了八九个字,顾云章困得前俯后仰,末了把头拱进立于一旁的沈傲城怀里,低声喃喃道:“二叔,咱们上楼睡一会儿去吧。”
沈傲城苦心教导了顾云章几天,结果发现此人烂泥扶不上墙,天生就不是念书的料——这绝不是说他头脑蠢笨,顾云章其实精明的出奇,无论多么长篇大论的账目,只要对他念上两边,他准保能够牢牢记在心里。可尽管他精明如斯,却是一见书本就头晕目眩。饶是沈傲城和蔼可亲、苦口婆心,依旧不能将他留在书房内用功。后来沈傲城也死心了,随他荒废光阴去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戏。
好日子长久的过下去,甜美似梦。新招来的工人们将大斜井内的几千具尸体搬运出来,矿区继续开了工。
顾云章的生活平淡而安逸,外界的大战乱与他全没有关系。时光如水般流逝,在一九四五年的夏天姗姗到来之时,这位年轻的顾大把头已经积累下惊人的财富,同时在矿区内成为了阎王一样的存在。
幸而矿区是个半封闭的环境,而且许多矿工到此处都是有来无回,所以所以他没能像先前那样,恶名远扬。
第65章 走为上策
一九四五年,八月。
顾云章直到十七日这天,才从公司总办那里得知了日本投降的消息。
这对他并没有什么触动,日本战败,至多意味着他失去了这个当把头生财的机会。他这样镇定,下面的小把头们也就不便胡乱惊惶。
赵兴武有条不紊的派人把账房内清空,将有用的账簿子搬去顾宅,无用的陈年老账就一把火烧成了灰烬;然后趁着工人们还无知无觉,他像个老狐狸一样脚底抹油,溜回市里的住宅中去了。
翌日清晨,工人们还照常排队前去上工,忽听有人在铁丝电网外面呼喊了日本战败的消息,登时就都一起愣住了。片刻后有那老工人走去打听了情况,又回想这些日子的活计的确是清闲,把头们也从上到下的不再露面,就心知这喜讯是确实的了!
特殊工人中本就存有一部分士兵,这时这些人就成了骨干,把狂喜的工人们组织起来捣毁电网抢夺武器,组成大队冲出矿区,涌向市内。
工人大队攻开了市内的日军武器库,取得枪支弹药后立刻占领了本溪湖市内的所有厂矿企业。这时先前那些居家观望的大小矿主把头们就傻了眼,一个个心惊胆战的武装起来,生怕工人们会打入家门。
沈傲城没见过大战乱,如今见到这番情景,就十分慌神。而顾云章搬出家中存有的长短枪支,却是满不在乎:“二叔,你别怕,有我呢!”
经过这几年的安逸岁月,顾云章闲的无聊,养出了一点烟瘾。沈傲城见他叼着烟卷站在客厅内,一脚踩了矮凳,动作熟练的把弹匣往手枪里上,那神情不但不惶恐,倒仿佛是有些兴奋,就走上前去劝道:“你舞刀弄枪的干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和工人对着干吗?”
顾云章把枪掖进腰里,而后俯身捡起一杆步枪,哗啦哗啦的拉动枪栓,口中不服气的轻声咕哝道:“我怕那帮挖煤的?笑话!”
沈傲城知道他野,所以此刻也就不再废话,自去吩咐家中听差关闭大门,不敢再去惹是生非。
在这天下午,赵兴武乘坐汽车跑过来了,告诉顾云章道:“大哥,总办大楼让工人给占了。现在日本人都像那过街耗子一样,半个屁都不敢放;工人还要成立保安大队呢!”
顾云章端坐在家中,听了这话就抬眼看了他,面无表情:“然后呢?”
赵兴武是经过枪林弹雨的人,并未因此而失措,只是单纯的想要来讨个主意:“那要是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