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颜君陶在进入秘境之前收拾的那个渡劫期,是对方挑衅在先,那么不管颜君陶对对方做了什么,只要不牵扯到低阶弟子,对方的门派都没有立场报复回来。当然了,如果对方私下里非要有什么小动作,别人也管不了。
如今,明眼人都看见了,颜君陶亲手把一个不知名的水系灵器交给了龚宝宝。
“你这是在宣战吗?!”
“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回答我几个问题。”颜君陶困住的不只是敌对的修士,也包括天衍宗和伊耆药宗的弟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你们不想谈,我也不介意……”
打到让你们乖乖听话为止。
其他渡劫期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还愿意和颜君陶僵持,自然是因为他们其实内心里都有点怵颜君陶,这可是一指就解决掉了一个渡劫期的可怕存在。同为渡劫期,也有是层次之分的。他们开口,本也就是漫天要价,如今颜君陶强势了,他们就缩回去了。
“你要问什么?”再不敢胡乱瞎逼逼引申其他话题。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该对这件事负责?”颜君陶知道加吉秘境这样搞事,是因为他所求的是心魔。但这是连容兮遂都不知道的事情,其他人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怨恨他呢?
“如果不是你让我们进来的,我们的亲人又怎么会死?!”其中一个渡劫期大能的侄子愤怒道,他的道侣就死在这秘境里。
颜君陶一脸冷漠。
回答问题是天衍宗这边一个分神期的弟子,他一连反问了对方三个问题,像是s,he出去的箭雨一般,带着破空而去的凌厉与强势:
“是我们求你们进来的吗?
“还是我们尊者强制要求你们必须进来的?
“进来之前已经签过生死契了,你们不会不想认了吧?!”
“但、但这次的秘境损失也太大了!”大家都知道秘境有风险,可也没有这样十不存一过。
不过,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这好像确实与颜君陶无关。
至少那个失去了道侣的渡劫期大能的侄子,就闭了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就像是着了魔,刚刚一门心思地想要找颜君陶报仇,发泄自己心中的悲愤。
如今过了那个劲儿,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莫名其妙。
但还是有人y-in阳怪气:“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故意的?那个有螺一直住在龚宝宝的五谷园里,你们会对加吉秘境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你们明明知道这里的危险,却不告诉我们,这是安的什么心?说不定这加吉秘境就是需要血祭了我等,才能帮你们实现一个愿望!”
还是那句话,不患寡而患不均,若颜君陶也失去了很多,需要自己奋斗才能赢到最后,那这些人大概不会如此愤怒。
可偏偏不是这样的。
看颜君陶和他身边人的样子就能够知道,他们这些天过得有多轻松了。一丝不染的袍子,游刃有余的表情,与之成为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狼狈不堪的外表,以及千疮百孔的内心。怎么可以有人在所有人都如此痛苦的时候,还能活得那么肆意又快乐呢?
共沉沦是所有人类的劣根。
“我艹你祖宗的没有损失!”伊耆药宗那边的弟子终于忍不住了,“知道爷爷进来的时候带了多少黑甲战修吗?你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爷爷现在身边还剩下了谁?!”
不只颜君陶身边跟着医师临强硬塞过来的黑甲战修,后面来到这里的伊耆药宗弟子,基本人手一个保护者。
作为技术宅,伊耆药宗这边很多人的战斗力其实都不算太高,他们肯定有自保的种种手段,但也已经习惯了出门和宗门租用一个关系好的黑甲战修。那些黑甲战修大多都是与伊耆药宗的弟子们出生入死的伴生关系,遇到危险,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牺牲自己去救人。
伊耆药宗的弟子失去的不只是一个黑甲战修,而是一个忠诚的伙伴。
有时候,叫得越高的,未必是伤得越痛的。伊耆药宗的这些人只是不爱表现出来而已。他们是医师,是丹师,是药师,但他们却做不到救活自己最重要的伙伴,这样的无能,让他们只会责怪自己,而不是怨天尤人。
有些谈话注定没有办法心平气和。
颜君陶等伊耆药宗这边的弟子发泄够了,才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知道了这些?”
到了这种千夫所指的时候,颜君陶依旧能够冷静应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内心没有任何波动。
“我们不需要证据,我们就是证据!”
人多势众有时候真的可以很无耻,白的也会说成黑的,只因为他们人多,只因为他们声壮。稍微不那么坚强一点的人,就很难在这种大势下还硬扛着不妥协。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决定耍赖到底,他们不知道该找谁负责,就只能认准颜君陶了。
反正,颜君陶已经这么好心的和大家分享了秘境,那他肯定也可以不介意继续替大家背负愧疚感啊,他不是想当个好人吗?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而且,颜君陶那么厉害,想必这些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不痛不痒,他为什么就不能再大度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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