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妖艳地冲我笑,我深深地打了个寒颤,小跑着过马路。
我看着她五颜六色的头发,心里直发憷:“丫头,你这发型真是潮啊,潮的都能挤出水来了。”
丫头瞅了我一眼:“得了啊,别一见面就损我!”
这时车内探出一颗脑袋,冲我喊起来:“单德鹏,他妈的还认识我吗?我是吴军啊!找你很久了,多亏丫头还一直跟你有联系!”我看着眼前的大光头,记忆慢慢复苏起来。原来是这家伙!当年初中的时候,他坐我后面,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打架斗殴,好事肯定没他,坏事肯定也少不了他。真是几年不见物是人非,当年那个满脸疤的家伙现在也混得这么牛x。不过丫头怎么会和这家伙在一起呢?虽说丫头是疯,但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啊。我疑惑地看着丫头,她以为我记不起眼前这个光头是谁呢,就提醒我:“就是那个吴军啊,当年跟咱班主任打架被开除的那个。”吴军从车窗里伸出胳膊戳了戳丫头:“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笑着说:“哪能忘呢!你小子当年整天在我校服后背上贴纸条,我都等着报复呢!”
吴军大笑:“哈哈…你还记着这事啊。来来上车咱找个地方说话。”
我坐上车才看见副驾驶座上还有一个女孩,头发很顺直地自然下垂,脸白白净净。她很文静地对我笑笑,我突然感觉她很像一个人,阳阳。当然这不是阳阳,吴军关上窗将这女孩揽在怀里给我介绍:“我女朋友,漂亮吧!”
“呵呵,清水出芙蓉。”
“哎呦,你小子,这话我爱听。”
我叹了口气,还好丫头不跟这家伙搅在一起。不过眼前这个清秀的女孩子怎么会看上吴军这家伙。
吴军一路飙车,开到一家高档餐厅停下来。门口马上有服务员来打开车门笑脸相迎:“欢迎光临!”我们在店里靠窗户的地方坐下,吴军趾高气昂地指使着服务员,看的我很不舒服。吴军一边征求我们的意见一边给我们介绍着这些菜,末了总是加一句:这些菜都吃腻了。
点了一大桌,吴军还要加什么野味。我看着菜单上的图片有些吓人,忙制止了他。
这顿饭吃的我脸都笑僵了,听着吴军说他如何如何和他舅舅用高利贷在省外开了煤矿,怎样怎样打垮竞争者抢到煤场,我只能尴尬地笑,在他短暂的停顿后附和一句:你真牛!
吴军坐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冲我摆摆手:“你读什么书啊,那玩意读不读都一样,你跟着我干呗,包你吃香喝辣!还能抱着大睡觉,呵呵,怎么样?”
我笑着摇摇头:“嗨,我哪是做生意的料啊,干不了。”
吴军眯着眼:“你说人这一辈子也真是啊,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年你不是老师的香饽饽嘛,现在看看我,呵呵…”
这话谁都听出其中的味了,丫头尴尬地看看我又看看吴军。
吴军接着说:“我过年的时候,给咱那会的班主任送了一个红包,包了一万,说实话我就是施舍他,让他知道我吴军比你们都强!”
这顿饭,菜没怎么吃,酒倒没少喝。当我们走出餐厅时,吴军摇晃着搂着他女朋友指了指对面的豪华酒店:“看见没,我们…就去那里…去了,你俩…自便。”丫头扶着我到路口打了辆出租车。我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流动的景色发呆。
丫头小心地碰了碰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吴军这畜生是冲你来的,本来我想几年没见了,大伙见见面谈谈心,没想到会这样… …”
我回头对丫头笑笑:“没事,我还不至于生气。”
丫头叹了口气:“都怪我,硬把你给叫来。”
“没事,真没事。”
我们安静地各自看着窗外,丫头握着我的手。我没有生谁的气,只是心里有些疲惫。是嫉妒吴军吗?可能有一点,毕竟他在这个社会上混的比我牛多了。我想的更多的是吴军的女朋友,那个像阳阳一样的女孩子,她怎么放心把自己的青春交给吴军。可阳阳曾经不也放心地把青春交给了我吗?后来我还是辜负了她。我想到阳阳心里止不住的难过,可能喝了酒,就更加不能控制自己。
我忘了怎么下车,只感觉头越来越沉。我坐在地上,抬头看见阳阳在使劲拉我胳膊,脸累的通红通红。我听见自己说:“怎么…是你,阳阳?”眼前的阳阳不理我,她在我裤兜里找出手机。我接着说:“阳阳…你还不愿意…理我吗?”她将电话贴在耳朵上,说了一会什么,然后挂了电话,接着又打了个电话。我有些累,抱着她的腿想睡觉。不知过了多久,刘斌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面前,我醉眼看着他。刘斌将我背在背上,我贴着刘斌热乎乎的身体感觉很温暖,真的很温暖。回到住处,刘斌将我放在床上,我挣扎着坐起来。丫头忙着用热毛巾给我擦脸。这天我吐了整个晚上,后来觉得胃都痛了,可还在干呕。
当然,那天我抱着腿睡觉的不是阳阳。后来丫头断断续续的跟我说这些,说完后她总是摇头:“你以后可得注意点胃了。”从那天以后,丫头每次见面总让我讲和阳阳的事,我冲她笑笑闭口不再聊下去。那天晚上丫头将我拖下车,我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就不起来了。丫头只好找出我的手机在同学一栏找了个电话拨出去,那电话刚好是江一明的,江一明告诉丫头让他拨刘斌的号码,后来刘斌就跑来将我一路背回家。记得刘斌将我扔到床上时还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