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跪得笔直的背板,和眼神中散发的东西,陈建华手一抖,皮带从指间滑落。他的背佝偻了下来,似乎瞬间老了十来岁。看了看泣不成声的妻子,还有脸面血痕的儿子,他晃了晃,向门外走去。
“建华!建华!”哭号了两嗓子,也没有唤回丈夫的背影,王娟扑在了儿子身上,“你咋就想不开呢?你让我跟你爸怎么在别人面前抬起头啊……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咱家凭什么就不能过好日子,你凭什么就不能上学啊!豆豆,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一些热乎乎的东西顺着脖颈滑了下来,滴落在皮开肉绽的伤口上,一片火辣辣的痛。陈远鸣忍了半天,最终还是伸手环住了母亲,“我会赚大钱的,妈……别担心,我能的……”
有什么东西在眼底翻滚,烫的他内心生痛。但是比起之前的纠结,他心底一片笃定的平静。他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有着远超年龄的记忆和阅历,他该背负这个家庭,而非让父母再次陷入贫穷和绝望的困境。
重活了一世,他能做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卷,陈远鸣随身带着两百多块和一张身份证走进了绿皮车厢,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