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你怎么那么贪睡,都已经睡了两天了,怎么还不愿意醒来呢?”南彧漓攥着韩晔依旧冰凉的手说,“为什么要帮我挡那一枪呢?你不是答应,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吗?我就这样守在你身边,求你不要一点一点地离我越来越远好吗?”南彧漓在韩晔的榻旁已这样痴语了两日,而回应他的只有韩晔轻缓的鼻息。
韩晔昏迷无法进药,南彧漓便用嘴一点一点地渡给他,药很苦,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南彧漓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他甚至不敢合眼,怕一醒来,面对的便是韩晔冰冷的尸体。记得十五岁那年第一次随父亲上战场,小小年纪的南彧漓害怕见到尸体,尸横遍野的场景对当时的他而言太过残酷了,而他的父亲逼他面对,逼他杀敌,带着温度的血滚烫了他的掌心,慢慢地也就麻木了,从那时候起,他便知道,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宿命。直到二十岁那年,父亲中箭身亡,倒在南彧漓怀里的时候,南彧漓终是落下了男儿泪。
“男人不准流泪……”他犹记得父亲这样说,“你是南家的儿子,便要在战场上实现自己的价值,人终有一死但求重于泰山,无愧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