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河西之路，不仅是叶殊给顾宁的惊喜，也是他最后的试探。
第50章 摊牌
“叶殊, 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长期以来的教养使然，顾宁其实很想问叶殊，他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
“你不是说没有什么地方很想去吗？”难道看到顾宁脸上那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叶殊心里乐开了花, 面上却是无辜到了极点, “我就自己安排了行程, 有哪里不对吗？”
顾宁长舒口气, 甩给叶殊一记大大的白眼：“当然不对了，这么热的天, 我们为什么要去沙漠？”
顾宁前世去过沙漠, 还不止一次，除了冬天哪个季节都去过，感觉最难受的就是夏天，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当然, 那是战争时期，讲究的是抓住战机, 只要没到多数人都热得活不下去的程度，肯定是没条件可讲的，该冲锋就得冲, 谁也不能说天太热了我不打了，那是要丢脑袋的事。
出门旅行就不同了, 那是放松自己享受乐趣的，顾宁不明白，叶殊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
顾宁的理由太充分了, 叶殊有点懵，他甚至有点怀疑，顾宁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是自己的错觉。
叶殊的性格也是很倔强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已经在试探了，他就不会半途而废，所以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虽然天气很热，可我觉得，故地重游还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故地重游？”顾宁略微一愣，“你以前去过塞上？”
叶殊摇摇头，笑着说：“我没去过，顾小宁你去过不就行了。”
“我什么时候去过，我不记得了。”原主去没去过塞上，顾宁还真不知道。
叶殊笑得更欢了：“元昌三年到元昌九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事。”可他就不知道，还是昨天晚上翻了书才记住的。
“叶殊，这个玩笑不好玩。”顾宁咬了咬唇，表情变得很严肃。
“我是不是开玩笑，顾小宁你还不清楚吗？”叶殊说完出其不意地飞踹一脚，直击顾宁面门。
以顾宁的身手和反应，躲开叶殊的攻击易如反掌，哪怕他看得出来，叶殊的拳脚功夫还是有点基础的。
“叶殊，你不要命了！”顾宁低声吼道，倘若他没收住手，叶殊不死也得半残。
“你舍不得的……”见顾宁轻而易举就躲开了自己的攻击，叶殊也不懊恼，反而笑得更加得意。
意识到自己中了叶殊的圈套，顾宁狠狠瞪他两眼，却是什么话也不肯说。
他知道自己的表演早晚会露馅，因为他对原主的了解太少，也学不来他的那套作风。
可叶殊不仅知道他不是原主，还看穿了他的来历，顾宁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哪怕他知道，叶殊并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来。
“顾小宁，你可能不知道，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避开我一脚的人并不多。”叶殊从小练过跆拳道，本身还是足球运动员，他全力踢出的一脚，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顾宁直直看着叶殊，眼神愈加深邃，眉头也微微地皱了起来。
“可你不仅避开地很轻松，你居然还控制住了自己的火气，以免还击时下手太重伤了我……”叶殊说到这里，脸上的得意收都收不住。
“谁说我手下留情了，我是觉得没有那个必要。”顾宁当然不会承认，叶殊刚才说对了，他的确是刻意提醒了自己，千万不要还手，要是不小心伤了叶殊影响他下赛季的比赛怎么办。
“你要不是顾宁，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吗？”叶殊笑不可支，顾宁这话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本来就是顾宁。”顾宁气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叶殊好不容易止住笑，换上哄人的语气：“对对对，你是顾宁，昭阳侯顾宁。”虽然顾宁从来没有说过，但他只要想想，就觉得顾宁前段时间的日子不会好过。
不管多强的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时空，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都是不了解的事物，怎么可能不仿徨不无助，再说顾宁只有二十岁，以现代人的标准来看，也就是刚成年不久。
发现叶殊不达目的誓不休，顾宁彻底放弃了抵抗：“我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
“那就太多了，你让我数数看。”叶殊说着掰起了手指，“教训乔予诺那回，在伽蓝草原拍战争戏那回，还有在亚沙岛遇到劫匪那回……”
其实顾宁其他细节上的小破绽也有，只是不明显，人们也不容易多想，只有这三回，特别让人惊讶，再加上叶殊见过小时候的顾宁，也跟原主打过交道，看不出问题才有鬼了。
“你能看出来，其他人呢？”顾宁更关心的，其实是这个问题。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大脑洞的，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了解你……”叶殊的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人兴许会觉得顾宁的变化很大，但不至于猜到真相，那太考验人的想象力了。
顾宁想了想，问到了一个人：“翁华源呢？”这位和原主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不好说。”叶殊摇摇头，“但我觉得可能不大。”翁华源和顾宁到底什么关系，他到现在也没理清楚，但是叶殊可以想到，翁华源肯定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顾宁沉默了快一分钟，突然抬起头说：“塞上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特殊的。”
“那我们去长陵，还有定陵。”长陵是轩辕策的陵寝，大将军和安阳长公主陪葬在那里，定陵是轩辕曜的陵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