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心匪石不可转。”
那是慕忆的声音,是他听了无数个昼夜的清冷嗓音,情深还带着几分矜持。但迟渊觉得自己是听错了。是痴妄太过,是执念太过,才会造成那样的幻觉。更何况,中了三思之毒的人,会渐渐丧失知觉,并不能听得人语声……这一切莫不是他的痴想?
迟渊一颗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被自己时而冒出的猜测弄得有些不上不下,就像有一只猫爪在挠一般又痛又痒。而这份心,只有在进这熟悉的屋子掀帘的一瞬,才轻轻落下。
屋内生了炭,一掀帘未见人,身上的寒气倒是被屋内的暖意驱赶了个干净,顿时就奇怪地安心了几分。
转过屏风,室内竟然有桂花酒的味道。慕忆坐在桌前,拿着一方干净的帕子拭着凰归剑,半低的眉眼昳丽如画。桌上果然放着一瓶桂花酿。
酒用白净的细颈瓷瓶盛着,桌上有两个小杯,杯中都倒满了桂花酿,澄澈的酒液用白净的底衬着,分外的赏心悦目。
原来慕忆早就在等他。
“坐。”慕忆没回身,放下帕子,刷地一声将擦得锃亮的凰归还剑入鞘。
迟渊从背后抱住他,将下巴垫在慕忆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拂过慕忆的颈边。
慕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