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溪蓝为什么没有爷爷啊?”“因为溪蓝是从天而降的小菩萨,到奶奶这里来修行的。”
“奶奶,你骗人,他们都说我爷爷早就走出去不回来了。他们还说,溪蓝的爷爷骗了奶奶,你答应你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可是爸爸妈妈一直都没有看到外面有人进来。”
“溪蓝……,溪蓝,你要相信,你爷爷他真的会回来”
“奶奶,爷爷他就是个骗子,他骗了你,骗了五大长老,骗了所有人!他就是个大骗子!”
“溪蓝!放肆!”
“那为什么溪蓝都长这么大了,他还没回来!”
“溪蓝,你爷爷终有一天会回来的!他会带着扬州的美人醉,带着阳城的枫叶,夷江的糖糕”那未说完的点点滴滴,全从老人的眼睛里流出来。“奶奶,你别哭,你别哭,奶奶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们会一直等着爷爷回来,就算爸爸妈妈等不到,溪蓝会一直等下去,你别哭,你哭的溪蓝觉得心里好难受。”
“鸣鹤,鸣鹤他很爱喝酒的,他很爱很爱喝酒的”
那是什么时候了,有一个人抱着她哭的肝肠寸断。溪蓝的片片破碎无法粘连的回忆里,多伤心事,伤心人,不断的搅碾着心口。余穆不做安慰,也不制止,只是轻轻抚拍着溪蓝的背。
祖母每天和自己讲的故事,她一直以为是祖母心里几分惦念的执迷。是少女情怀,情窦初开里不可追回的不愿遗忘。原来我一直想来扬州不是因为扬州的美人,而是祖母心里的人在扬州;原来我一直喜欢闻酒的香味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因为祖父总爱喝酒;原来被我一直糊弄不清的回忆,是因为我带着一个人重重的思念,和弥留之际不肯离去的眷恋。
此前一刻,她唯一的亲人,还拉着她的手问要不要吃枣。她可亲可爱的祖母心心念念至死不忘的人,也在深深的思念着、等待着她。突然间溪蓝又哭又笑,脸上的泪水带着无限的幸福笑。她冲着灰衣人掷地有声的说道:“祖母为爱苦等一生,不疑不弃;祖父为诺一生,至死不悔。他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半寸年岁却胜过世人百年。你当初欺祖母坦诚礼待,其心可诛。”
“如你所言,他们确实情深义重,好一个不疑不弃,我不过是送了一壶扬州的好酒,竟有人如此好骗。”语中的寥落,嫉妒竟让余穆和花无尘心生同感,不由得两人彼此一望,会心一笑,是啊,溪蓝也是这样的人。
“冼安,你真卑鄙”站在一侧的墨执听到眼前的人言辞张狂轻慢,不由得怒喝道。
“无毒不丈夫,要怪你只能怪世事诡测,时与愿违。”
农家四子扶着彼此站在一块,虽隔着杀兄之仇却也知晓这并非个人恩怨之时,都站与墨门一侧。玉清看着对方的人多势众,不由的急道“玉清,你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