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现在在办公室吗?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先帮我送身干净的衣服过来,恩,我在阆苑。”
想了想还是自己的秘书刘东打了个电话,之前常年一个人住的郑荣山如今也会有这种考虑到家里那位不喜欢而刻意去注意的细腻举动了。
只是等他挂了电话后,把手擦干净的郑荣山刚要出去找个地方等着刘东开车过来,他却忽然从镜子里看到了两个体格高壮,一看就出身军旅的年轻人正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二少,秦中将有请。”
秦中将这名号一出来,郑荣山倒是不怎么意外,牟峰都回来这么多天,除了回秦家的一次基本上都和他在一块,这在他家一呆一晚上的秦家人就算是死人也该察觉出什么地方不对了,所以当下他也收敛起刚刚在酒桌上谈事时候的那副懒散圆滑表情子,直接冷下脸就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来请我还要特意找两个当兵的?我不同意就打算直接动手了是吗?”
“您……您言重了……是……是……”
两个年轻人一时间都慌了,毕竟在这偌大的城里混得上头那些该认识的人还是认识的,像这郑二少就是属于不好惹也绝对别惹的,偏偏今天这事又是他们中将硬要求的,而就在气氛僵持间,把自己眼镜取下来缓缓擦拭干净的郑荣山倒是转过身来,又冲他们淡淡地来了一句。
“走吧。”
“好……您请。”
再不敢有一丝怠慢地指引着郑荣山就上了五楼,一路上若有所思的郑荣山都在想着秦国伟待会儿会和自己怎么交涉,结果等他到了楼上又推门进了那大包间后,却发现不止牟峰他大舅秦国伟在,连他那个外公秦老也在。
“郑家老二,想见见你不容易啊。”
和老郑年纪差不了几岁的秦老头至今活得精神奕奕,满面红光,虽然郑荣山一直都在心里盘算着这老头要是没了牟峰能摊到多少好处,但是面子上的礼节他还是要做做的,结果还没等他主动和他们打招呼,阴沉着脸的秦国伟就忍无可忍地拍了下面前的桌子,接着指着郑荣山的鼻子破口大骂了起来。
“郑荣山!你别给我装模作样!我秦国伟的外甥不是你能动得了的!这种事真捅到你父亲面前你看看自己有什么下场!你算是什么东西!”
要说秦国伟这眼力倒是不错,毕竟郑荣山这老郑家祖传的阴险玩意儿一般和人装模作样起来,别人还真不大能看不出来,只是现在既然都撕破了脸了,本来也不怎么把这两个人当成牟峰家人的郑荣山也漫不经心地笑了。
“您要是有时间,就尽管往我父亲那儿说去吧,我和您外甥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你情我愿,秦中将这么着急做什么?真要是弄大了,是我损失大还是您家里损失大一目了然啊……至于我是什么东西,您可以去问问您外甥,看看他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是愿意听我的还是听您二位的。”
“我倒是见识短了,原来郑骏平时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见郑荣山一个小辈一副狂傲嚣张的样子,旁边的秦老也是脸色不太好,但他到底要顾忌自己的面子和身份,所以半天后他才眼神冰冷地看着郑荣山开口道,
“别以为自己年纪轻轻什么都行,人总是要给自己留点余地的,我们才是牟峰的亲人,你以为他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吗?你现在一门心思走政途,往后是怎么打算的只有你自己清楚,只有秦家才是他的依靠。”
“……只有秦家才是他的依靠?您确定?那怎么当初秦家就从来没一个人来管管他呢?我遇到的他的时候,他可什么都没有,但凡要是有一个亲人愿意好好待他,他怎么可能会变成那样……”
眼神嘲讽地看着秦老和秦国伟,这么多年了郑荣山都无法释怀当初这家人对牟峰所做的一切,想到那个自己一点舍不得伤害的人遭过的那些破罪他就火气直冒,眼下终于有机会对上了郑荣山自然是一点情面都不讲,难得带着点怒色就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那都是他自己该得的!别想拿什么狗屁亲情来要挟他!秦中明那个废物出狱之后跑边境去干了什么事!秦老您要是忘记了我可以帮您好好回想回想!只是一点您心里要清楚,牟峰是您唯一的外孙,往后您和秦中将要靠他的地方还多着呢,现在就别拿这种小事来难为自己了,您说对吧!”
“混账!混账!”
郑荣山的话音落下,气的差点晕过去的秦老就恶狠狠地把手边一只装满热茶的茶盏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郑荣山见状也不躲就这么冷笑着站着挨了一下,一瞬间额头上都被砸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脸上也全是被烫伤的痕迹。
而被吓得当下就站起来扶住自己父亲的秦国伟被郑荣山这么劈头盖脸的一骂,脸上除了恼火气氛更多的则是有些说不出的心虚。
“话我都已经说完了,您二位也教训够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随手擦了擦脸上的血,平时注重仪容仪表,总显得风度翩翩的郑荣山活这么大头一次这么狼狈,搞得秦国伟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了一眼,而闭着眼睛扶着自己脸色惨白的父亲坐下后,秦国伟缓步走到郑荣山的面前看了眼他脑袋上的伤接着长叹了口气道,
“你要是在乎他,